後未必不知曉。姑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雅福聞言神色有些不愉,偏過臉道:“宮裡的事兒可以做但不可以說,皇后何必為難奴婢。左不過是奴婢不想看著太后難受罷了。”
“但願太后亦不想看著姑姑您難受。”蘭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鳳凰吐珠的金簪握在手裡更緊了些,直道那簪身鳳凰的圖案印在了掌中,她才微微覺得有些不適。“不必送了。”
看著皇后遠去的背影,雅福有些說不出的窒悶。於公,她必得將太后吩咐的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的,於私這些年潛伏在宮裡,苦熬歲月,心中也只有一個信念。
莫桑,若是真的關係到皇上的尊嚴與威信,那麼她就得死。雅福看了一眼不著邊際的四方藍天,終究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請留步。”
“姑姑還有什麼話說?”蘭昕總覺得雅福今日奇奇怪怪的,與從前那個鎮定、淡漠的樣子相較,簡直判若兩人。“太后的話本宮已經聽得很明白了,亦有自己的打算。姑姑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看著皇后神情不悅,雅福只言簡意賅道:“奴婢不懂皇后娘娘存那麼多仁慈之心究竟意欲何為,但有一句話必得親自稟明娘娘才能安心。太后的心意才是皇上的心意,而皇上的心意必然是六宮的心意。皇后娘娘若不想來日萬劫不復,就照太后的懿旨吧……權當是奴婢求您了。”
伴隨著話音落,雅福穩穩當當的跪在了皇后腳邊。
蘭昕沉吟了片刻,終究沒有說話,含了滿腔的憤怨,決然而去。
第二百二十章:行宮見月傷心色
蘇婉蓉跪在欽安殿前,身披五彩吉祥衣,戴五彩吉祥配飾,似模似樣的祈求著什麼。身邊除了雪瀾,別無旁人,於是這諾達的欽安殿就顯得格外靜寂,甚至聽不見一絲風過。
這樣安靜的時候,卻忽然有沉悶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聲音似乎算不得清晰,低低悶悶的,卻足可以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唇角捲起一抹不明朗的笑意,蘇婉蓉等了這幾日,這一位總算是捨得出現了。
“純妃娘娘好心性,入夜時分,不高床暖枕的安眠,反而有興致來這裡釣魚。”女子的聲音婉轉清澈,像是一股清泉潺潺流淌,煞是好聽。
“釣魚?”蘇婉蓉沒有轉過臉來,只是有些詫異的問道:“莫姑娘將自己比作周文王了,本宮自問可沒有姜太翁的本事。”
莫桑清冷一笑,擺擺手讓身邊跟著的小宮婢退下去。“守著門口,若有人只管說純妃娘娘正在祈福,不準人進來打擾。”
“莫姑娘真是夠謹慎的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欽安殿又不是養心殿,豈會有人打擾?無非是杞人憂天罷了。”蘇婉蓉緩緩就著雪瀾的手站了起來,慢慢的轉過身子:“好一個美貌清麗的佳人啊,難怪皇上對你魂牽夢縈成日裡只管恩准帶陪伴在身邊兒。”
聽了這諷刺意味濃厚的誇獎之言,莫桑略有些惱火,只是臉上泛起薄薄的粉紅,並不曾有絲毫的減退:“若論容貌清麗,上有皇后娘娘豔冠群芳,中有慧貴妃娘娘、嫻妃娘娘以及純妃娘娘您光彩照人,奴婢恐怕只算得下下之選,實在難等大雅之堂。”
這算是自謙的話麼?蘇婉蓉嚼著恨慢慢的品。實際上,她是很討厭與莫桑相提並論的,可如今宮裡的局勢,若不尋一個能伸出援手的,單憑她自己,如何能鬥得過皇后與和親王一左一右的夾擊呢?
“好甜的一張巧嘴,年羹堯大將軍的女兒、敦肅皇貴妃的侄女果然不是池中物啊。”蘇婉蓉看著面前的女子,心裡怨懟,她還沒弄明白這莫桑為何要入宮,而皇上究竟對這個前朝的叛臣之女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意。
兩人趁著夜色說著詭異妖冶之言,卻均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旁人的目標。
長春宮內,蘭昕端身正坐,衣裳還是方才去慈寧宮請安時穿戴的那一套,即便夜色濃重,也不曾更衣。心中頗為不寧。
索瀾悄無聲息的走進來,朝皇后微微一福,道:“奴婢已經查清楚了,今晚純妃娘娘去了欽安殿。而就在方才不多時,莫桑也趁著夜色,往欽安殿去了。”
錦瀾替皇后蓄了茶湯,憂心道:“皇后娘娘,這兩個人攪在一塊,一準兒沒有好事兒,不如趁著夜色,隨意弄個什麼由頭,誣陷她們有不軌的圖謀,讓皇上將莫桑趕出宮去……”
蘭昕瞥了一眼滿滿登登的茶水,輕輕將蓋子闔上,這才慢慢的說道:“莫桑不能活著出宮。”
“娘娘,這……”錦瀾大驚,卻沒想過皇后也起了殺心。心裡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