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她的傳聞?皇后不至於如此,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越是這樣想,弘曆就越是氣自己太不夠丈夫。“蘭昕,朕從前種種的不好,你一定不要介懷。朕答應你,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必然信你憐你,再不會對你有半分的疑心,再不會讓你覺得朕薄情。你這些年付出的心與情,朕都視作瑰寶,永遠銘記於心。”
撲哧一笑,蘭昕的眸中多了幾分俏皮之色:“皇上才謝過,又要起誓了。知道的,是皇上心裡有臣妾,對臣妾百般疼惜。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與臣妾結縭數十年,直到最近才發覺臣妾的好呢。”
“朕是盲了心,才會對你……”
“皇上別胡說,蘭昕知道,你一直帶我極好。”蘭昕輕輕的將食指貼在弘曆的唇上,動容一笑:“往事已矣,臣妾願陪皇上攜手白頭。如此甚好。”
“你說的對。”弘曆輕輕的握住蘭昕貼在唇上的玉手,慢慢的攥在自己的掌心,輕輕的吻了她光潔的面龐:“朕願與你白頭偕老,不負此生。”
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蘭昕總算是保全了純妃腹中的骨肉。可這也是暫時的,只怕六宮裡人心叵測,容不下純妃的大有人在。又豈是她向皇上求個恩典就能夠輕易解決的。“皇上,養心殿外,還聚著前來請安的宮嬪呢。皇上見還是不見?總不能就把人涼在烈日下,眼看著就是正午時分了。”
“朕心裡眼中只有你一人,又如何能見得了旁人。”弘曆玩味兒道:“只管讓李玉打發了就是。再過幾日,待御醫確診朕完全康復了,再見她們也來得及。”
蘭昕輕輕搖了搖頭:“六宮聚在,豈是李玉能打發的。還是讓臣妾走這一趟吧。左右臣妾也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為了皇上,再做一回黑臉又如何不能了。皇上若是要謝臣妾,就將珍藏在養心殿後院梧桐樹下的佳釀賞臣妾一罈子便是。前幾日見了春和,他總是向臣妾討要美酒呢。”
“這有何難。只管讓他自己去挑便是。”弘曆痴纏的目光,脈脈溫情:“朕的便是你的,朕有什麼最好的,也都想給你。蘭昕,等你的身子調養好了,朕便日日去長春宮陪你,朕知道你最想要什麼,朕也是。”
大白天的,這樣的話不免讓人羞赧,蘭昕默默的垂下頭去,柔美一笑:“皇上,非禮勿言。臣妾去去就來,還請皇上稍後片刻。”
“速去速回。”弘曆不捨道:“朕已經不習慣身邊沒有你了,哪怕是片刻也會心中不寧。”
“是。”蘭昕心甜不已,這一份情意,似乎更沉了些。
“是皇后娘娘來了,你們瞧啊,真的是皇后娘娘。”
妃嬪中有人率先嚷了一嗓子,金沛姿這才極為不情願的朝前湊了湊了。果然瞧見皇后著一身青蓮色的旗裝,端然而來。只粗粗看了這一眼,便覺出皇后清減了不少,想來是這段日子於養心殿侍疾勞累了。
金沛姿隨即環視一週,並沒瞧見慧貴妃與嫻妃的身影,便輕咳一聲道:“都安靜些,皇后娘娘既然來了,想必是皇上有了聖意。身為宮嬪,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別忘了宮裡頭的規矩。”
果然這話奏效,待皇后走上近前的時候,宮嬪均默了閒雜的細碎聲音,只福身行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蘭昕自然是先瞧見了嘉妃的身影,只輕微的點頭,御前侍衛便讓開了身子,由著嘉妃一人步入養心殿。“些許日子不見,永還好麼?難為嘉妃要日日親自照料,本宮瞧著你似乎清瘦了些。”
“臣妾有永陪伴在側,倒是不覺得疲倦。卻是皇后娘娘您,才是真真兒的清減不少,叫臣妾看了擔心。敢問娘娘一句,皇上的痘疾是否痊癒了?”金沛姿這樣問,一是禮數,二是她擔心皇后的身子,怕再挨下去皇后會吃不消。當然,也有其三,金沛姿也牽掛皇上,皇上到底是她的夫君。
倘若夫君有什麼不好,她也一樣難安。這是這一份憂心遠不如怨懟來的炙熱,一想起皇上獨獨見了純妃,她的心裡就不好受,更何況是皇后娘娘了。
“是呀,皇后娘娘,皇上的龍體是否痊癒了?”
“敢問皇后娘娘,皇上何時才能允准臣妾等入養心殿請安啊?”
嘉妃這一問,在場卻被御前侍衛擱在外頭的宮嬪便按耐不住心性了。她們滿面愁容,她們心神難安,為著皇上也為著自己的恩寵,她們不得不如此。
蘭昕尚且平靜,長出一口氣才徐徐開口:“難為你們這樣牽掛皇上的龍體安康,本宮正有要緊的話說。”
如此一來,宮嬪們均不再有半點聲音,只是眼巴巴的凝視著皇后。多麼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