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畏懼這些。可旁的倒也罷了,倘若沒有慧貴妃為咱們兜著,頂著旁人的怨恨,那豈非讓皇上疑心了娘娘您麼?”
蘇婉蓉頷首,一邊小心謹慎的緩緩離去,一邊又低聲對風瀾說著心裡的話。“我如何會沒有顧慮,就如同慧貴妃上了咱們這條船,想要抽身不易。我自己又如何不是上了太后這條船,想要抽身也不易。
可我不明白的則是,太后如何會這樣怨懟皇后,連她嫡親的孫女三公主也不放過。難道說,皇后手裡有什麼讓太后如坐針氈的罪證麼?可太后是皇上的親額娘啊,皇上怎麼也不會為了旁的事情,罷免了太后……”
“倘若不是親額娘又當如何?”風瀾似別有用心的說了這麼一句:“皇上登基那會兒,奴婢才十三。可那些風言風語一水兒的灌進奴婢的耳朵,心裡到底是存了個疑影的。”
蘇婉蓉一個激靈,少不得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奴才,索性人一水兒離得比較遠,倒也沒有誰聽見。“這樣的話不許胡唚,若是傳出去了,豈非等同謀逆。”
“是。”風瀾連忙噤聲,不敢在造次。
倒是蘇婉蓉信了一分:“話說回來了,皇上登基沒有即刻就冊封皇太后,反而是等了些許時候。而且冊封大典也是緩到了二年才舉行,原是說為先帝守孝,不宜有大慶典,有不想委屈了皇太后。此時說來,竟然有另一重含義。”
略微不解,風瀾抓了抓自己的鬢角:“可這和皇后有什麼關係,難道說皇后是知情人不成?”
“哼哼。”蘇婉蓉嗤鼻笑道:“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必然是皇后知曉了什麼,否則何以太后要不顧一切的鎮壓,無所不用的針對,恨不得一時能將皇后從鳳座上拉下來心裡才踏實。而且,這樣一來,倒也能說得通為何太后對三公主都能下狠手了。不是自己的兒子,又如何會是自己的孫女兒。到底隔著一層肚皮,親不起來。”
“娘娘眼明心亮。”風瀾附和一笑:“只是奴婢不明白,倘若皇后手裡真有證據能向皇上證明一切。她有何須苦苦的人手太后的百般刁難,以及連番的毒害呢?直截了當的向皇上揭發太后非嫡親的皇額娘不是更好麼?如此一來,後宮的權勢才真真兒是落到皇后一個人的手中了。”
蘇婉蓉眉宇微微蹙緊,看著風瀾眸子裡疑惑的光彩也不由得露出疑惑起來。“縱然此時咱們心裡疑竇叢生,也沒有立竿見影能扳倒皇后的鐵證。許皇后也和咱們一樣吧,捕風捉影的知道了這好些事兒,卻終究沒有確鑿的證據。”
笑容浮現在臉龐,蘇婉蓉輕挑的動了動唇:“有一個人,本宮許久未曾見過了。但只要本宮想見,他就一定會來。風瀾,你讓小丁子出宮走一趟。正好這幾日皇上忙與朝政,鮮少來後宮走動,最是安穩無礙。”
弘曆一直陪著蘭昕用罷了晚膳,才匆匆返回了養心殿閱摺子。誰知騰龍入雲的團墊兒還沒坐熱,李玉便躬著身子進來,低低道:“皇上,慧貴妃娘娘在外求見。”
“這會兒了,貴妃來做什麼。”弘曆眼皮微微一抬,並沒有太在意:“讓她進來吧。”
“嗻。”李玉匆匆退了下去。不一會兒的功夫,高凌曦便就著碧瀾的手緩緩走了進來。
“臣妾這會兒過來,沒有打擾皇上的清淨吧?”高凌曦的聲音如常的好聽,卻不似純妃那樣嬌滴滴的軟糯,親和之中透著恰到好處的甜蜜。“臣妾聽說皇上已經吩咐了內務府,準備木蘭秋獮的事宜,心裡便是按耐不住了,想和皇上一同去京外看看風景。”
弘曆擱下了手裡的摺子,不動聲色道:“你倒是訊息靈通,怎的朕還未曾知曉後宮,你便已經有了與朕隨行的打算。”
這話明擺著是說慧貴妃與前朝大臣私通訊息,內外勾結了。
高凌曦如何會聽不出來,卻並未有半分焦慮更別說惶恐。“這些日子以來皇上對臣妾百般冷落,先前又曾重重責打了身邊伺候的幾位公公,癥結所在便是臣妾了吧。”
她將話頭挑明瞭來說,倒是讓弘曆不知如何應答。
好在高凌曦也不是真的想從皇上嘴裡知曉什麼,只輕盈盈的福了福身道:“木蘭秋獮之事,是臣妾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從雅福姑姑口中得知的。若皇上不信,儘可以傳雅福姑姑前來對質,臣妾絕無半句虛言。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拿母家的滿門榮耀和自身的安危來爭恩寵。
皇上是知道的,臣妾與子嗣上,沒有半點功勞,實際上,臣妾不過是想著多些時候能陪在皇上身邊罷了。如今入秋,天愈加冷了,臣妾的儲秀宮也是一日比一日蕭條。秋風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