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問出口,碧瀾心驚肉跳:“難道,您是……娘娘,您可別嚇唬奴婢,若是沒有子嗣而欺瞞皇上,假孕爭寵,只怕到頭來,會是不赦的大罪啊。何況,娘娘您沒有皇嗣,已經貴為貴妃之尊了。您何必在大好的時候,冒死如此啊。”
說出了這樣驚天的秘密,高凌曦只覺得自己舒服了許多。看著驚恐萬狀的碧瀾,她忽然輕緩的慢慢笑出來,語調是如常的親舒:“本宮是和你說笑呢。”輕輕撫了撫自己平坦的腹部,唇角捲翹的更高了幾分:“瞧你,還當真了。”
碧瀾是真的懵了,慧貴妃一會兒一個樣子,到底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她真的有心無力來區分。“奴婢不明白了,娘娘您這是何意?”
“碧瀾,你與本宮相處了多時,算是可以交心的姐妹。”高凌曦鎖眉冷目,無可奈何的凝視著眼前的丫頭:“我的話你尚且分不出真假,更何況是一個不在意你的男子之心。並非我出於私心,不允你通風報信,破壞對付嫻妃的好時機。
而是這麼做,對你自己而言,亦沒有半分的好處。碧瀾,與其花心思在蕭風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讓自己放開心懷。待你出宮之後,你會發覺,原來紅牆之外的藍天根本不是四四方方的,它分明廣闊無垠,看不到邊際。”
“奴婢,記下了。”碧瀾用雙手合住了慧貴妃的手,輕輕的搓了搓:“娘娘,咱們還是回去說話吧。”心裡始終弄不清楚,到底慧貴妃是真的有孕還是……還是根本就是欺君。
靜下心來,碧瀾忽然想起來什麼,替慧貴妃請脈的御醫是在慈寧宮診斷出了孕喜。在慈寧宮,難道是太后的授意?“娘娘。”碧瀾臉色大變,將嗓音壓到最低:“若是礙於太后的威嚴,您才迫不得已,不若早些想法子,除去這光環吧。沒有隱憂,便沒有顧慮了。”
高凌曦稀裡糊塗的“嗯”了一聲:“別說這個了,今兒有些冷,不如多熬些好湯,你一會兒送去養心殿給皇上滋補飲嘗。”
碧瀾似乎還想問什麼,可這時正好走進了寢室之中。立在兩側的侍婢齊齊的朝慧貴妃屈膝,恭敬而又怯懦的樣子,讓人恍惚以為她們並不敢多話。實則,分明是看見她們才不敢亂說話,尤其是這樣動輒得咎的話。
然而她扶著慧貴妃還沒有坐穩,就聽見王喜子匆匆忙忙而來,細著嗓子道:“主子,嫻妃娘娘求見。這會兒正在前殿候著呢。”
算了算時候,高凌曦猜測嫻妃必然是看過了皇后,才徑直來了儲秀宮。“請進來。”高凌曦稍微向後靠了靠坐墊,讓自己保持一個舒服的姿勢,眉眼凝聚了些許笑意,好整以暇以待來者。
盼語跟在王喜子身後,臨進門的時候,才對樂瀾道:“你就在外頭等著本宮,有吩咐自會喚你。”
碧瀾與樂瀾才鬧過一出,轉眼又見,心裡很是彆扭。然而當著兩位主子,誰也不敢造次,只得猶如不見一般,互不理睬。“嫻妃娘娘請。”尚且還算恭順,碧瀾對嫻妃並沒有冷言冷語:“娘娘正在裡頭盼著嫻妃娘娘來,奴婢這就去奉茶。”
輕微點一下頭算是回應,盼語的眼眸只瞧見風采奕奕的慧貴妃。“娘娘萬福金安。”她如是請安,動作分毫不差,眉目間看不清是恭敬還是順從,恰到好處的維持著得體而疏離的微笑。
高凌曦不願意費神似的,揉了揉眉頭,輕聲道:“嫻妃有心了,坐著說話吧。”
看了一眼周圍的小宮婢,盼語有所保留的立在原地:“不必了,臣妾不過是來給娘娘請個安。見娘娘安康,也就放心了。”
“這話倒不像是嫻妃一貫作風。”高凌曦抬眼,對領頭的侍婢遞了眼色,她便領著其餘人退了下去。“嫻妃有話直說,本宮孕中辛勞,無謂在小事情上費神。”
盼語點了點頭,端身落座,這才慢條斯理道:“若是臣妾沒有記錯,慧貴妃娘娘最喜歡吃純妃宮裡的芙蓉翠玉糕是麼?”
高凌曦聽聞嫻妃提及純妃,心裡已經明白她的來意。“從前是,現下卻未必是。”
這麼簡單的一句回答,已經嗆的盼語有些窒悶。是啊,她完全沒有必要來做這個好人,但她還是禁不住來了。盼語自問和慧貴妃的關係一直不好,今日能來,也是礙於皇上、皇后的面子,以及她不願意純妃得逞……
這樣安撫著自己,心裡好受了些。盼語深吸了一口氣,懸心未籲:“臣妾的話,娘娘可以信可以不信,芙蓉翠玉糕卻不能吃。”
高凌曦輕嗤一聲,沒兜住笑:“嫻妃大老遠的來本宮這裡,就是為了說這麼一樁小事兒?”
對上慧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