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蕭風是什麼樣的人。對於這種滿肚子花花腸子的紈絝侍衛,她還真是提不起一點興趣。
“奴才並非沒有私心。為慧貴妃娘娘效力是心之所願,更是復仇的必要條件。”蕭風往前走了一步,垂首低低道:“嫻妃可是奴才與貴妃娘娘您的共同仇敵。若不是她,樂瀾與孩子就不會枉死。這個仇奴才若是不報,便是不配活在這世上了。”
碧瀾心裡一驚,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擔心蕭風不是嫻妃的對手,亦或者是在意他竟然真的對樂瀾動了心,可無論是哪一樣都好,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如此一想,碧瀾便沒有客氣:“總管大人胡嚼什麼,貴妃娘娘秉承皇太后慈訓,聆聽皇后娘娘教誨,時時刻刻以六宮和睦為己任。又怎麼會和嫻妃結下仇怨?豈不是笑話了麼。
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盡心便是。儲秀宮可不想知道你與誰有什麼瓜葛,更不會聽從你片面之言,就令得慧貴妃娘娘犯險。若是無事,大人請便,別擋著我家娘娘要走的路。”
蕭風稍微揚了揚眉,垂首作揖:“請慧貴妃娘娘三思,奴才告退。”
第二百五十章:德耀不嫌為隱髻 推薦加更
“娘娘,咱們還是走吧。”碧瀾見慧貴妃放慢了腳步,不由催促一聲。其實她儘快離開與蕭風相遇的地方,以免勾起更多過往的回憶。
高凌曦見她這樣不平靜,勉強一笑:“罷了,那柏氏再與眾不同,也左不過是個貴人。能保全了她自身,再讓本宮花費心思也不遲。回宮吧。”
“奴婢沒用,區區一點小事,卻擱在心裡長久的放不下。”碧瀾知道若非自己冒進,受不住心思,慧貴妃也不會當即就改變了心意。
眼底的苦澀慢慢的溢位來,高凌曦淡然道:“何止是你放不下,這後宮裡能放下的又有幾人 ?'…3uww'漫說是本宮、嫻妃之流,就是萬千尊貴的皇后娘娘,不也一樣眼巴巴的盼望著這一份情意能長久麼?否則她有怎麼會如此糊塗,光顧著與皇上較勁兒,卻忘了還有二阿哥得兼顧呢。”
旋即看了四周,發覺並不曾有人,高凌曦才緩慢的露出笑意:“純妃這麼一攪合,本宮倒是得享其成了。罷了,這話咱們自己心裡明白就好,回宮吧。”
四月初八的那一日,紫禁城順貞門外當真是車水馬龍,人影攢動。光是守護在宮門之外的御前侍衛便不下數十人。更何況還有從京城四面八方湧來的秀女,以及陪伴在身側的家婢、奴才。待到馬車有條不紊的逐一停好,秀女們才可下車,按一應的順序拍成兩對,由敬事房的司職太監逐一核對身份。
查明無誤之後,方可經由引路嬤嬤,一路規行矩步的由順貞門側門步入紫禁城。最後一步,也是最要緊的一步,便是殿選。若能得皇太后、皇上、皇后得意,賜了玉佩,便可成為天子之宮嬪。否則,秀女們便可各自婚配,或遣嫁別處。
為著皇上登基以來的頭一選秀能辦的風光得體,蘭昕只得將喪子之痛暫且擱下,強迫自己投入到這樣一輪新的的謀算之中。若非如此,她有怎麼能再與太后鬥下去,一味的軟弱,知會讓她滿心悔恨。
許多事來不及細想,蘭昕生生的埋藏進了自己的心底深處,那些一觸就疼鮮血淋淋的傷口,倉促間便復原了。或許這是很多人不願看到的。
“葉赫那拉氏綺珊,兵部左侍郎永綬之女,芳齡二八,上前聽旨。”敬事房掌事太監孫守禮嘹亮的嗓音,驚動了半個紫禁城。
而殿上的人,卻只將心思沉在了嬌如春花的秀女臉上。
弘曆自然更不例外,眼前光彩照人的葉赫那拉氏嬌俏可人,透著一股子輕靈,彷彿沒有開口,就已經能聽見她幽婉悅耳的聲音,也算是難得。如此想來,弘曆輕微頷首,示意賜玉佩。
而太后與蘭昕幾乎是同時動了動眉心,目光不約而同的從皇上輪廓分明的臉頰,投向了這位俏麗而清爽佳人白皙的臉龐。只是相較皇上的澹然,此二人眼中添了些許審慎,更像是想要到些許瑕疵才能寬慰自己的心。
蘭昕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五個還是第六個賞賜了玉佩的秀女。可她分明看清楚了皇上流露著什麼,那是一種期待,一種渴望,交織著疲倦與無力。彷彿這些嶄新的面孔,將帶進一縷春暖人心的春風,溫暖皇上那倦怠而又冰涼的心。
心裡怎麼會不失落,蘭昕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越發覺得自己蒼老的不成樣子了。
太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緩一笑蘊了去鳳目裡的冷光:“哀家看著這些個如花似玉的秀女,頓時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似的。彷彿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