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嚴重了,侍奉太后皇上以及娘娘您,乃是臣妾的本分。從前在府裡的時候,娘娘所用的胭脂蜜粉,唇膏唇脂也都是由臣妾置辦的。這麼看來,倒是臣妾疏忽,許久未曾在這些事情上用心。”盼語對上皇后一雙明澈的眸子,心裡各種的滋味兒一瞬間湧上來。
眼角的抽搐讓她看上去很是不自然,像是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疼痛壓抑恨不得在一瞬間宣洩出來才好。但盼語終究是攥緊了拳頭,將那種灼熱燒痛藏匿在了自己的掌心。“臣妾也有好幾日不曾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了,只因為春寒料峭,天氣反覆,太后頭疼的舊疾又復發了。臣妾總歸要自己照顧在側才能安心,還望娘娘恕罪。”
蘭昕喟嘆一聲,抽了一口沉甸甸的檀香氣幽幽說話:“這麼看來,倒不是你疏忽了,而是本宮懈怠了。太后舊疾發作,本宮竟然渾不知情。若不是有嫻妃你於慈寧宮侍奉得宜,本宮豈非要愧對皇上了。”
“娘娘別多心,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太后舊疾發作,未免皇上皇后擔心,並沒有張揚。臣妾此番前來,也是多口說這一句。因著御醫盡心,這兩日病情也算是緩和了。”盼語有些不好意思的撫了撫自己的耳垂:“臣妾前來,倒是有一事相求。”
“你說便是。”蘭昕拿著葉瀾親手做的其中一盒胭脂,見那粉粉的顏色很清新,香味兒也獨特,笑容愈濃了些。
盼語仰起頭,嘴角略微向下,似乎很難開口。
蘭昕明白她是不想旁人在場,於是吩咐索瀾將這些胭脂手下,又讓索瀾領著葉瀾去後院擇些新鮮的花材。支開了手底下的人,她才對嫻妃道:“你我同為侍奉皇上的人,又是這麼多年的姐妹,實在不至於說個‘求’字,有什麼你直說便是。”
“多謝皇后娘娘體恤。”盼語談不上恭敬,只是如常開口:“臣妾想求皇后娘娘的懿旨,讓御醫曹旭延來照料臣妾的身子。”
“哦?”蘭昕有些疑惑:“你是覺得哪裡不舒坦麼?”
輕輕搖了搖頭,盼語並不避諱:“臣妾沒有身子不舒坦,臣妾只是想要個孩子。”語聲有些低落,盼語只覺得心裡很難過:“這麼多年了,這個夢臣妾一直都在做著。先有哲妃、皇后娘娘您為皇上誕下阿哥公主,後有純妃、嘉妃、愉嬪先後給皇上添了阿哥,臣妾當真是羨慕至極。羨慕的讓自己心疼了。”
“本宮偶爾也會翻查太醫院的記檔,嫻妃你的坐胎藥不是一直都沒有斷過麼?”蘭昕瞧著她臉色不好,少不得寬慰:“到底你還年輕,這種事情許是放鬆了心境就會如願的,你也別太焦心。”
盼語點頭,卻只是苦笑:“臣妾也以為自己還年輕,可臣妾到底也快近三十了。坐胎藥一碗一碗的喝下去,從嘴裡苦到心裡,可肚子卻一點都不爭氣,臣妾實在是不能不焦心。誠如皇后娘娘所言,許多事情放鬆了心境就會如願,曾幾何時,臣妾也是想著順其自然就好,可……這一等就是這麼多年,自從上一次小產到現在,臣妾已經等了太多太多年。即便是小產引致臣妾身子虧虛,難道說這麼多年的調養還不見好麼?曹御醫侍奉過嘉妃的胎,也侍奉過純妃的胎,嘉妃純妃不都平安的誕下麟兒了麼。
臣妾雖然還沒有動靜,卻也想著能由曹御醫親自調養身子。皇后娘娘,若是您不介意,臣妾真的很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本宮自然也希望你能為皇上多添幾個阿哥。”蘭昕聽著嫻妃的話明顯另有所指,心裡微微有些不痛快。曾經月事布的事情,嫻妃親口問過自己,自己也是親口告訴她並沒有半分關係。如今呢,嫻妃的疑心病八成是又犯了,又來懷疑自己的居心了。
當然,這也不怪嫻妃,蘭昕只恨自己從前太陰險歹毒,坑透了嫻妃。“也好,既然你相信曹旭延的醫術,本宮就令他親自為你調養身子。”
“多謝皇后娘娘。”盼語似乎意猶未盡,還有好些話要對皇后說。
瞧出了這一層意思,蘭昕便笑道:“嫻妃還有什麼要問本宮麼?”
“臣妾聽說……”盼語含住了要說的話,掂量再三,才又慢慢開口。“純妃是服用了助孕的藥物,才會有了永,這件事情敢問皇后娘娘是否知曉。”
蘭昕點一下頭,毫不掩飾:“的確有此事。正因為是服用了藥物才有了身子,才使得純妃身子有所損傷。不是在最恰當的時機,不是在最好的時候,強得了永,也讓純妃一身病痛。你只看她現在氣血兩虧的樣子,便知道輕重深淺了。”
“是了。”盼語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只是純妃到底平安生下了六阿哥,而六阿哥由皇后娘娘精心撫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