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永遠不犯錯的人,皇上會以為嫻妃也是迫不得已。歸根結底,心還是在他那裡。”
索瀾驚訝的比不上嘴,好半天才道:“娘娘,那您不怕皇上會遷怒於您麼?”
“怕?”蘭昕只覺得臉上的笑容涼了一半:“怕又如何,這些年本宮做了許多事情維護盼語,一則是因為皇上待她真的不同,二則也是想為當年的輕率之舉恕罪。本宮也想過,這一世都不將此事宣之於口,讓人知道,可惜,終究還是過不去自己的心。”
回頭看了一眼伊伊呀呀的永,蘭昕輕輕的俯下身子,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柔嫩的小臉上:“皇上遷怒本宮也好,怨懟本宮也罷,嫻妃恨毒了本宮也好,要向本宮討還曾經的虧欠也罷,都是本宮罪有應得,好不容易能坦然一回,有什麼可怕的?”
“奴婢跟在娘娘身邊雖然算不得久,可這些年,娘娘是怎麼過的,奴婢怎麼會看不到。即便是娘娘當初有愧於嫻妃,這麼多年,也都還的乾乾淨淨了。再者,嫻妃如今已經是太后的人了,娘娘您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犯險?”索瀾心疼皇后,她總覺得皇后為自己想的很少,為別人想的太多太多。
“只怕遠遠不夠。”蘭昕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嫻妃,總歸心裡十分悲涼:“皇上對嫻妃太過薄情了,薄情的可以罔顧這麼多年的情分。本宮看在眼裡,竟感同身受,於是每每入夜,我都會想,若不是當年那些不光彩的謀算,現在的嫻妃會不會還是皇上心上最得意的人。
而皇上對她的情分,是不是一如當初,分毫都不會改變!有些東西,一旦壞了,就再不會好了。索瀾,你知道麼?本宮心裡很過意不去,那是因為,本宮知道,即便是皇上如今對嫻妃還有幾分憐惜,那樣僅僅是出於可憐,全然不是愛重。”
碰了碰春,索瀾終究沒有敢說下去。皇上的心思,她一個做奴婢的不懂,她懂的,也就只有蕭風而已。“娘娘,爐子上熬著桂花糊糊,奴婢去看看好了沒有。”
蘭昕微微頷首:“去吧。”
“娘娘,嘉妃娘娘到了。”薛貴寧在門外通傳。
正巧索瀾走到了門邊,回看皇后一眼,便會意的掀開簾子:“請嘉妃娘娘進來。”
金沛姿臉色不大自然,看了一眼索瀾,唇角微微抽搐一下,才道:“臣妾沒打擾皇后娘娘安歇吧?”
“自然沒有,娘娘正盼著嘉妃娘娘來說說話呢。”索瀾乖巧一笑:“奴婢正熬著桂花糊呢,就不陪娘娘進去了。”
“好。”金沛姿兀自往裡走,待到索瀾退下去,才又不放心的轉過身子回看了一眼。
蘭昕詫異,見嘉妃奇奇怪怪的,不禁輕咳了一聲。
金沛姿回過神來,連忙快步走進去:“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你這是怎麼了?”蘭昕不解:“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否有什麼話要和本宮說?”
踟躕再三,金沛姿還是點了頭,慢慢的走上前去,柔聲低語:“臣妾聽身邊兒的奴婢說起,宮內謠傳四起,說……說娘娘您身邊兒的索瀾,看上了蕭風,大有樂瀾當年的苗頭。臣妾原本也是不信的,還特意去檢視了出入宮門的記檔,怎麼那麼巧,每逢索瀾不用侍奉的日子,蕭風都有入宮……”
第五百五十七章:春潮帶雨晚來急
蘭昕明白嘉妃是好意提醒,臉上顯露溫和而平靜的笑意:“索瀾雖然跟本宮侍奉的時間不久,但勝在心思細膩,總算知本宮的心意。且她的聰明伶俐一點也不輸給昔年的芷瀾,本宮想她還不至於會糊塗的走樂瀾的老路。”
這麼聽著,金沛姿的心也稍微放寬了不少。搓熱了雙手,一邊幫著皇后給六阿哥抻了抻有些皺的衣裳,一邊將自己的臉頰輕輕貼在六阿哥粉紅的小臉蛋兒上。“娘娘這麼說,臣妾就放心了。畢竟是跟在娘娘身邊兒親近的人,若是有什麼不好,怕也知會徒添煩擾。”
永瑢閉著眼睛,睫毛又密又長,看上去如同小女孩兒一般,楚楚動人。蘭昕輕輕撫了撫那整齊的睫毛,心裡滿滿都是柔軟:“從前,本宮對不住嫻妃,如今想要補償,卻也是難了。”
金沛姿有些不解,怎麼說著索瀾的事兒,皇后會聯想到嫻妃,唇角不免僵硬了幾分。“嫻妃還真是矯情的厲害,從前好的時候,當娘娘您是恩人。可說翻臉就翻臉,臣妾瞧著,八成這會兒她已經是太后的親信了。只是皇上還是待她那麼好,好的讓人心酸。”
“本宮只是在想,當年若是不逼嫻妃處死樂瀾,她現在或許心裡會好過一些。從寶坻到後宮,她走的每一步都過分的強硬,有她自己的心思,自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