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時候不早了。”魏雅婷看了看天色,含笑道:“臣妾明早還要去慈寧宮給太后誦讀佛經,怕再晚睡,聲音會嘶啞,就不那麼好聽了。何況皇上勞碌了一日,也該早早歇下,不如讓李玉去準備御輦,送皇上回……唔……”
魏雅婷的話還沒說完,弘曆已經霸道的吻了上來。細密的吻夾雜著三份威嚴七分霸道,讓人想要躲也躲避不開。她掙扎著,越發用力。他卻沒有鬆手,反而吻的越發用力。
“已經多少日子了,你還要趕朕走麼?”落了吻,唇齒之間滿滿是她的香氣。
是啊,已經多少日子了,魏雅婷也記不太清楚了。只是從圓明園回來,她就一直躲著皇上,藉故去太后身側侍奉,藉故給皇后娘娘請安,總之,一切法子她都用上了,就是不願意與他親近,那從心裡生出來的牴觸,讓她無法將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她根本就不愛的男人。
即便是有目的的,她也做不到。
“臣妾豈敢趕皇上走,不過是擔心皇上的身子罷了。”魏雅婷身子向後傾,似乎很怕皇上再度撲上來。“皇上您終日操勞國事,已經很辛苦了。臣妾也是希望您能安眠。何況入冬了,夜風總是凜冽,晚些回去,撲了寒風著了風寒就不好了。”
“那你可以不讓朕回去。”弘曆痴纏的貼近了她的臉頰,呼吸略有些急促,暖撲撲的噴在她的耳畔脖頸之間,動容一笑。“不回去,便不會著風寒了。何況冬夜難眠,你就不想朕在你身側相伴麼?”
不知道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躲多久,魏雅婷的身子越發僵硬,連她自己都有些不敢亂動了。“皇上……臣妾……不想……”
這六個字,她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說的很是艱難。
“不想什麼?”弘曆並非不明白,而是希望她把話說明白。
“侍寢。”魏雅婷咬住了唇瓣,沉著眉頭:“臣妾不想侍寢,不想在這個時候侍寢。求皇上體諒臣妾,早些回宮吧?”
俊朗的面龐露出不悅之色,頗有幾分不怒而威的味道。“你是朕的常在,身在紫禁城之內,便是朕的女人,何故不願侍寢?”
魏雅婷迎上了弘曆頗為疑惑的目光,凜然道:“臣妾自知容貌與曾經侍奉皇上的女子有幾分相似,所以才得了皇上的垂注。這並非是臣妾的本意,想來,也是皇后娘娘為了體念皇上,才會……不辭勞苦的將教導臣妾,以待有朝一日臣妾能盡心的侍奉好皇上。”
“你既然知道皇后的心思,為何不順從皇后的懿旨?”弘曆的語調已經沒有方才的溫然,氣息依舊有些急促,卻是因為內心的憤慨。
“臣妾不想當旁人的替身,倘若皇上只是因為臣妾的外貌似從前的故人,而對臣妾好,臣妾情願什麼都不要。”魏雅婷眼中凝聚著薄薄的霧氣,傷感道:“臣妾是常在魏氏,翹首期盼皇恩是為自己。不是自己的東西,臣妾不能要。”
“好一個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弘曆喃喃重複這這句話,語調明顯是動了怒的。“後宮裡期盼皇恩的女子比比皆是,朕待你好,反而讓你不知足了。看來皇后的心思是白費了。”
魏雅婷也不為自己再分辯什麼,只要不侍寢,得罪不得罪皇上的,她根本就不在意。“臣妾恭送皇上。”
“你……”弘曆一把捏住魏雅婷的下頜,用力將她的連抬起來,妄圖對上她的眸子。“是否因為懷安的事情,你還怨懟於朕?”
“臣妾不敢。”因著皇上的力道驚人,魏雅婷只覺得下頜骨都快要被捏碎了,故而每說一個字,都讓她分外吃力。
“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你已經當面違抗了聖旨,還要將朕趕出門去,這樣大膽包天的事兒換做旁人是想也不敢想的,你倒是得心應手,屢屢如此。你還能有什麼不敢的?”弘曆被她吊足胃口,不免心裡煩悶。“別以為你的容貌與誰相似,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真當朕非你不可了麼?”
魏雅婷疼的不行,只覺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氣度上卻是一點兒也不肯服軟,順手將自己別在鬢上的孔雀簪子拔下來,攥在掌心。“若是皇上真的愛重臣妾這個人,而並非臣妾的容貌,那麼臣妾必當盡心侍奉在皇上身側。可倘若皇上在意的,只是一補心中缺憾,臣妾情願毀掉這張臉。魏雅婷就是魏雅婷,從來不是旁人的替身,也從來不會以色事人,藉著容貌攀上皇上的恩寵。”
言罷,魏雅婷猛的將簪子鋒利的一端刺向自己的臉頰。
自然,這個舉動引起了弘曆極大的反感,他只一擋,她的手腕便咔嚓一聲,簪子就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