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遲遲未曾宣召御醫是什麼緣故,多少和福晉有些關係吧。
再說,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天都已經黑了,福晉何時何事入宮的,怎的本宮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到,卻遲遲留戀到這個時候都沒有離去。熟話說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並非本宮有那個功夫,好端端的要去誤會什麼。
實在是情非得已,讓本宮撞個正著,想不誤會也是難啊。”
令嬪說的頭頭是道,句句刺耳,妙芸的臉色已經十分的不好看了。“妾身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不相信什麼瓜田李下。若真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待皇上醒來,令嬪一問便知究竟。還有,並非是因為妾身在這裡。而是皇上不想讓皇后娘娘擔心,想著自己龍體強健,一熬也就熬過去了,便不讓妾身傳御醫前來。這事兒,令嬪娘娘也可以待皇上醒轉親口相問。”
忍住怒意,妙芸還是恭敬的朝令嬪福了福身:“妾身該回府了,就此告辭。”
魏雅婷見她絲毫沒有愧疚之心,心裡更是憋氣。“福晉也會說了,皇上擔心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又是富察大人的親姐,這裡面的關係,本宮自然不必多言。福晉您蕙心蘭性,知書識禮,一定會比本宮更加了解其中的厲害。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也總得為你的夫君,為你夫君一門的名譽著想一二。
率性而為沒有什麼不好,也或許這麼說吧,今日的事情本宮相信福晉你是清白的。不懂瓜田李下也沒關係,可你總該明白什麼叫人言可畏,眾口鑠金吧?難不成,你指望宮裡的人都是你的自家人,都能無條件相信你的話麼?
本宮真不知道,福晉是府邸待久了,心思純淨,還是深諳後宮之道,即便不在這紅牆裡,也盤算著紅牆裡的人事。”
揉了揉略有些發暈的腦仁,魏雅婷稍微沉了聲音:“皇后娘娘端方大雅,敏慧沖懷,無時無刻不在為後宮操勞,福晉即便不體念這一份苦心,不感激皇后娘娘的福澤庇佑,也總該為你的夫君想一想吧。他外放做官,最希望的不過是肩負起富察一族的榮耀,不辜負皇后娘娘對他的期望。”
“令嬪的話不錯。”妙芸一點也不服氣,面前這個魏雅婷才多大,怎麼看也不還不到二十。憑什麼因為一些自己的疑心就來數落、教訓。若不是因為宮規的鉗制的緣故,她還真想向她討回說法。
忍了又忍,終究是難以嚥下這口氣,妙芸冷著臉道:“清者自清,妾身不想多做口舌之辯。只不過令嬪娘娘也別介意,你所看見的,不過是表面而已。內中究竟到底如何,靠猜測是沒有用的。妾身奉勸娘娘不要參與旁人的家事,既然名不正言不順,倒不如省下這口氣。告辭。”
“不送。”魏雅婷很不喜歡這個葉赫那拉妙芸,甚至覺得她根本就配不上傅恆。她自問不是衝動的人,也知曉自己今日的話是有些說多了。最要緊的,她知道自己不是為了皇上才說,心裡少不得有些慌。
倘若她是妙芸,她會好好的守著他們的家,即便他不在京城。為何妙芸已經得到了這樣好的日子,卻不曉得珍惜呢。
“李玉。”魏雅婷聲音艱澀,十分的不悅。“富察大人的嫡福晉,究竟是何時入宮的?”
“這……”李玉不知道該不該說,這些話,皇上沒有吩咐講,他是真的有些害怕說出去了。
“你只管說,除了你之外,不會再有人知曉本宮也知道此事。包括皇后娘娘,本宮亦會守口如瓶的。”魏雅婷以為皇上不過是看上了哪個丫頭,寵幸之餘,就冊封了官女子。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是傅恆的妻子。
“回令嬪娘娘,皇上下朝的時候,福晉就已經來了。話還沒說幾句,皇上就覺得頭暈目眩,自那時起,就是福晉一直侍奉在側。奴才也覺得並不妥當,可皇上說不要讓皇后娘娘擔心,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這福晉一陪,就足足陪了整整半日,直到這個時候也不肯離去。你才慌了神是麼?”魏雅婷接過他的話,凜眉而笑:“我現在終於知道,公公為何找我而非請示皇后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曲終紅袖落雙纏
李玉連連搖頭,直挺挺的跪下去:“令嬪娘娘恕罪,是奴才自作聰明瞭。其實皇上與福晉並沒有什麼不可高人的秘密。奴才只是擔心後宮裡的人言,怕沒有什麼也說成了有什麼,皇上怪罪。再有……再有也因為奴才身份尷尬,不敢擅自將皇上這裡捕風捉影的事兒,告之皇后娘娘,想著令嬪娘娘最得皇上的聖心,故而斗膽去了娘娘延禧宮。”
瞧著李玉急出一頭冷汗,魏雅婷反而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