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事,也當說清楚了。這官轎可不是隨便能劫的。”夙暮念輕笑出言,低眉淺眸,再微微抬起,正把倩夕眼裡的那抹清麗素淡映在眸子裡。
心……竟漏了半拍。
“我要他帶我進宮。”樂正倩夕微微側身斜望夙暮念。
俊美少年,回眸一出,
深情難掩,似是似曾相識。
“姑娘是何許人?這皇宮也是隨隨便便能進的?”夙暮念說的玩味,問的有趣。
引來好奇圍觀的街邊百姓一陣鬨然大笑。
倩夕不惱反笑,答的理所應當:“那又如何?我為何不能去?我要找當今聖上。”
“敢問姑娘,當今聖上同姑娘是何關係?”
是何關係?
倩夕眼眸飛轉,思緒一番,便作答:“親威關係。”
越來越多的街上路人紛紛停下來,也不知是看妙佳人與俊公子,還是為看一出熱鬧,都在一邊訕笑起倩夕的作答。
“你好大的膽子!”夙暮念突然冷笑出言,眼眸只盯著她的髮飾。
“這般大聲,要嚇死人嘛?”倩夕冷嗤一聲,全然不把這庭軒萬般寵愛集一身的丞相大人放在眼裡。
“你敢頭帶皇后的鳳釵?”夙暮念雙目寒冷。
居說這鳳釵隨著一位仙子遺落了,太上皇整日畫它,命人去尋,總說尋的到,都十幾年過去,今日卻出現在她的頭上,是何故?
樂正倩夕輕輕拈手碰了碰頭上的那二支金步搖,淺笑:“那又如何?我母親大人是人中之鳳,這釵自是我母親大人的,我既是她的女兒,又為何戴不得?”
官轎裡的夙清本不想多事,卻聽到外頭的姑娘說,我母親大人是人中之鳳,且又是二枝鳳釵,便在轎內喚一聲:“暮念……”
夙暮念微微提眉,聽到父母大人這般喚自己,便福著身子對著轎子拱手作揖,應了一句:“父親大人。”
樂正倩夕這才知曉,原來丞相是他的父親大人,所以才惱自己劫他的轎子。
夙清緩緩出轎,卻見倩夕的容貌便大吃一驚,眼眸裡壓抑不住的驚駭,有些顫抖地啟口相問:“你說你家母是人中之鳳?”
“自然。”
“敢問你家母是誰?”
“上官千漠。”
夙清淚熱盈眶,她沒有死,他也沒有死,他們竟還有了女兒。
夙暮念是頭一次見自己的父親大人這般神情,眼眸流轉在夙清及倩夕身上。
“家母現如今,身在何處?”夙清潮紅了眼眶,聲音微微切切。
“家母說:極樂,自在西方;輪迴盡頭,也在西方。與我父二人一同尋去了。”樂正倩夕清陌淡然交待。
莫不是,他便是自己母親常提及的一位知己好友。
母親曾交待過自己,若是有人問起,便這般回答,自會懂。
夙清還在喃喃自語,回味著倩夕方才回的那兩句話,心裡暗念:自是上官千漠無差……
極樂,自在西方。
輪迴盡頭,也在西方。
夙清轉頭撇一眼昂立在自己身邊的夙暮念,
他長的同安陽落夕一樣俊美如仙,根本就是同一模子刻出來的,而這倩夕也長的同上官千漠無相差,只是眉目之間多了一些靈氣與狡黠。
恍如隔世,像是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安陽落夕一身龍袍的坐在朝堂之上,而上官千漠一身帝師服款款而入。
只在瞬間……便註定了結局……
突兀的,有官兵往這裡趕來,嘴裡還大喝:“快抓住那個頭帶鳳釵的女子!”
樂正倩夕心中一急,不知該往哪處躲,卻見夙暮念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進了那頂丞相大人的官轎。
轎子的位置太狹隘,兩個人似是要面貼面。
樂正倩夕臉色潮紅,心知他也是為了救自己,側頭輕罵一句:“流氓。”
夙念淡笑,鼻尖全是她的香氣,一時之間竟離不開眼,玩味似的問:“你不是說要找丞相大人帶你進宮嘛?”
“是又如何?”樂正倩夕微微挑眉。
突然竟聽到有顆心臟發出響亮的“噗通”聲音。
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這名少年的,越發覺得尷尬。
夙暮念嘴角輕輕上揚,他愛極了這女子微微泛紅的臉頰,靠近她的耳畔輕聲吐氣:“我便是。”
樂正倩夕瞪圓杏目,似是不敢相信,卻見夙暮念嘴邊的那抹笑意,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