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醒來之時,唐夢正盯著他看,見他睜眼,便是想都沒想急急別過頭去。
“看什麼呢?”凌司夜笑著問到。
“沒什麼。”唐夢迴過頭,輕輕推開他,自己伸展了雙臂,被他枕得都快麻痺了。
前面的魅離仍舊是安安分分地守著,背向他們而坐,似乎聽得身後動靜,卻不敢回頭。
“剛才說到哪裡了?”凌司夜邊問到,邊拉起唐夢的手臂來,輕輕地捶著,方才聊著聊著他就完全睡過去了。
“說到影。”唐夢嘆息了一聲,另一手也毫不客氣地伸過去,似乎還不怎麼舒適,索性依偎過去,枕在他身上,自己也累了。
“嗯。”凌司夜仍舊是溫柔地替她捶打揉捏著,等她繼續說下去。
“影入魔道是白狄寧洛世子一手造成的,他們訂下了契約,影潛在唐府,打聽血狐的蹤跡,尋到血狐便可接觸奴隸契約,寧親王還答應為他解開易容禁術。”唐夢解釋到。
“這易容禁術解開了也好。”凌司夜說到,他可不希望這世間有個男人同唐夢長得一模一樣。
“解不開了。”唐夢長長嘆息,直起身子來,心下無意是煩躁著的。
“怎麼說?血狐這會兒應該也在他手上了。”唐夢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不會在去爭那血狐。
“易容禁術根本不能解開,我娘在唐影很小的時候就下了重手,這麼多年了,唐影根本就成了無麵人!”唐夢低低說到,縱使身旁再無他人,卻依舊怕這事兒被聽了去,怕傳到了影耳朵裡,他該怎麼接受這事實呢?太過殘忍了!
凌司夜心下一咯,亦是驚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都告訴他我不是唐夢了,可是他根本就不信,你說這該怎麼辦!”唐夢急了,越想越急。
“送回了血狐,他又打算做什麼呢?”凌司夜問到,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唐夢無奈搖頭,若是知道便好了,就不想影就這麼傻下去。
“走吧,繼續往前吧,或許不久後我們就能相遇了。”凌司夜攙扶著唐夢站了起來,不尋血狐,亦該繼續把這龍脈走完,看看寧洛到底要把他引到哪裡去!
“在孤城。”唐夢說到。
“什麼?”凌司夜不解,總覺得這女人今天的話邏輯有些混亂,心下定是惦記著唐影的事了。
“前面出了洞口,沿著溪流走便可以到白狄的孤城,寧洛就屯兵在那裡!”唐夢說到,幸好是遇到了林若雪,否則怕是當他們到孤城的時候會被嚇著的。
凌司夜驟然蹙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若雪全都交待了,黑勾玉已經下落不明,寧洛本來讓玉邪帶著假黑勾玉來同你交換那冊封印章,打算連合白狄,一同進攻天朝。”唐夢解釋到。
“怎麼會屯兵孤城?他這一路又為何引我們而來?”凌司夜突然不安了起來。
“因為你才是真正的主子。”唐夢亦是鎖眉,認真說到。
凌司夜看向她,仍舊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西界暗河便是通往孤城,寧洛這些年苦心設計正是開鑿了一條地下暗道,大軍可暗渡陳倉直達天朝帝都西郊!”唐夢解釋到。
這顯然是出乎了凌司夜的意料,怕是連天幀帝都永遠想不到。
他沒有回答,俊朗的眉頭緊緊蹙著,看了唐夢一眼,示意她繼續。
“記得先前桂嬤嬤提過的身世嗎?我們都想歪了,無關鬼道,也不是魔道,而是白狄,淑妃騙了你父王,你不是皇上所出,而是白狄太子,宮裡關於你母后的一切傳說都是你父王自欺欺人編造出來的罷了,當年那場大火正是你父王發現了淑妃同白狄太子私下還有往來一怒之下的令人放的。”唐夢說得詳細,她本不打算這麼告訴他的,或許等他們一步一步埋伏孤城之時,一切自然知曉了,只是,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喜歡看身旁這個男人在什麼都不知曉的情況下一步一步被人牽引著。
不想看這個男人對天幀帝恨之入骨,卻又身負不為人知的自責。
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恨了,可以恨地徹底了!
“林若雪這丫頭真會開玩笑,你倒是就這麼輕易把冊封印章給她了?”凌司夜笑了,笑著問到,根本就不相信唐夢的話。
“她不會騙我,我亦不是那麼好騙的。”唐夢仍舊是認真。
“到龍脈頂瞧瞧,我倒是好奇山魅長什麼樣子!”凌司夜避而不談,拉著唐夢便要走。
“我沒……”唐夢欲言又止,索性也不多勸,總得給他緩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