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對面琴臺而去。
李公公知曉那琴臺下有個暗閣藏了好多淑妃留下的東西,心下納悶皇上怎麼就把這丹藥隔那兒了,只是沒敢多問。
天幀帝在琴臺前坐了下來,輕撫著琴絃,淡淡道:“唐府都徹查清楚了嗎?”
“稟皇上,來來回回已經徹查不下三回了,一個人影都沒見著,也沒有屍體,怕是整府上的人都入了那食人花之口了。”李公公如實回答到。
“呵呵,整座府邸不是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嗎?縱使那食人花是憑空出現的,唐夫人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吧?”天幀帝冷笑到。
“皇上,依奴才看這極有可能,如今府上到處都是玫瑰,奴才試過了,那玫瑰刺都是帶毒的,只稍被刺一下,便屍骨無存,就如同那化骨散一模一樣!”李公公一臉謹慎地說到。
“若是毒,那更難不住唐夫人了。”天幀帝的語氣更冷了,李公公或許對空山瞭解不多,他可是知道地清清楚楚了,殷娘正囚在黑牢裡呢!
“皇上,奴才這唐府滅地有些邪氣,這手段很像是魔道所為!”李公公亦是不敢很肯定。
“魔道,你見過魔道的手段?”天幀帝反問到。
“奴才亦是聽了傳說罷了。”李公公連忙答到,先前太子入萬重大山之前,為繪製地圖曾經打探過這片山林的諸多資訊,亦是聽來了不少關於魔道的訊息。
“朕就不相信白狄魔道正如傳說中那麼邪,若是真是那樣,白狄皇室如今為何如此窩囊?”天幀帝冷笑到。
“可是這唐府一夜之間……”李公公仍舊是狐疑著,唐府一夜之間滅盡,怎麼都解釋不清。
天幀帝站拉起來,蹙眉思索了,背過身,負手,道:“傳朕旨意,唐府夫人顧朝雲畏罪潛逃著大理寺捉拿歸案。”
“皇上這是?”李公公當然明白這主子還惦記著將空山納為己有,唐夫人會是個得力助手,只是,這通緝也得人還活著啊!
天幀帝轉過身來,眸中掠過一絲陰鷙,又道:“唐府的事一句都不許外傳,如有違者斬立決!明日就放出訊息,朕將於七月十五午時處決唐大將軍!”
“奴才明白!”李公公終於是完全明白了,領命而去,若是唐夫人還活著,自然是會主動送上門來的!
天幀帝冷冷一笑,亦是出了御書房朝獨自黑牢而去。
黑牢,隱藏在鳳儀宮內的一個秘密牢房,牢房對面便會天幀帝養的影衛死士了。
這個連李公公都知曉不多的地方,太子殿下更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一踏入鳳儀宮便見儀皇后靜靜地坐著繡花,繡得認真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天幀帝止步,遠遠地看著她,鷹一般犀利的雙眸卻是突然溫軟了下來,往日的種種控制不住地浮現出腦海。
淑妃在這個地方這麼認認真真過多少回他都記得清楚,多年前,每每一下朝他不是往御書房而去,而是直接往這鳳儀宮而來。
那日,在陵外見了她一眼後,便經常這樣子,在這深宮的諸多地方都會不自主地止步,回憶,無法自拔。
如何沒有愛,哪裡來恨呢?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愛。
恨的反面也不是愛,而是不恨,
愛和恨其實是一個意思的!
緩過神來,冷眸一沉,腳步終於踩重了。
儀皇后頓時大驚,連忙起身跪了下來,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是恭恭敬敬地跪著。
“下去吧。”天幀帝冷冷說到。
“是。”儀皇后頭都沒抬,連忙起身退了出去,自覺地合上了大門。
門一合上,一道黑影便落了下來,是個影衛死士,單膝跪地,恭敬稟告:“主人,徐公公剛才奉命來接無情,沒有主人令牌,屬下不敢放行。”
“徐公公?”天幀帝看了下來。
“正是,他說皇上口諭讓他把無情帶到御書房去。”那影衛如實回答。
天幀帝這才想起了這事來,自己竟然把無情給忘記了,方才不過是想下棋罷了,自然而然就召見了。
“人呢?”淡淡問到,唇畔浮起一絲無奈的笑,果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
“還留在黑牢中,待皇上發落。”侍衛答到。
天幀帝揮了揮手,便是轉身朝內屋走了去。
內屋,他獨自留戀了二十多年的小屋子,一屋子的溫馨,擺設很平民化,簡潔不失雅緻,沒有深宮裡金碧輝煌的冷漠。
高架上一個碎花花瓶被緩緩地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