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俏這個時候才真正冷靜了下來,緊握著那把青銅匕首,一臉認真地退到一旁,旁觀著。
“羲雨被林夕吃了,這仇你可以衝著我來,同七魔七煞無關。”血影淡淡開了口,或許,沒有人比他還了解此時羲風的危險性了。
“死了……”羲風卻是連連後退,眸中終於有一些正常的神色。
“節哀。”血影淡淡說道。
“林夕呢?”羲風驟然厲聲。
“亦命喪魔塔中了。”血影答道,似乎在延遲時間,手覆在心口上,泛著黑白之光。
“你來償命!”羲風冷下了雙眸,頓時四周的的血腥味又濃了起來。
就這瞬間,早就刀風劍雨了,道道凌厲的血氣如亂箭。
血影原先是閃躲著,最後卻不得不喚出黑血咒來,抵擋住迎面襲擊來,快得都看不清楚蹤跡的血氣。
魅離和蝶依,還有云容仍舊在同那巨大的血蟲糾纏著,而其他都看了過來,以他們的修為根本看不清楚這二人的招數,卻看得清楚血影出於劣勢,而手一放開,心口上的傷便又開始流出血來。
任誰都看得清楚,那便是他的弱點了。
玉邪已經清醒過來了,被寧洛攙扶著,就落在魔塔的三樓的瓦簷上。
“是我太魯莽了。”低聲說道,皆是歉疚,他知道,這傷口極有可能是血影戰敗的最大原因。
“放心,不會有事的。”寧洛淡淡安慰,語言卻是如此蒼白。
“我也想知道若雪姐姐怎麼樣了。”漣俏脫口而出,或許,這才是最有力的安慰吧。
玉邪確實是心急,即便是現在,亦是急著,卻不敢再多說了。
“不好!”突然,一旁的司徒忍大喊出聲。
眾人齊齊朝血影那邊看去,卻見羲風竟然是輕易就破了血影的黑血咒,一道強地連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血流一下子從支離破碎的黑血咒裡竄出,繞到血影背後,又是致命的一極,從背部穿心而出!
“血影!”
“不要……”
眾人驚得大喊,手中各自的利器隨即朝羲風襲去。
烈焰的烈火、寧洛的紙劍、楚隱的藤蔓,甚至連無情都甩出了那黑龍鞭。
蝶依飛身而去,落在了羲風身後,只是幻術未起,卻早已就被那看不見的血氣連連擊中,夢幻紫衣上割出了一道道血痕,不得不退了回來。
雲容則落在了羲風前方,只是,一樣是奴術未用,便被打了回來,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苦哭而肖笑連忙護著二人,根本無可奈何。
血影緩緩直起身子來,一行黑色的血就這麼從唇畔淌下,正要開口,卻已經晚了,只見方才所有朝羲風擊打而來的利器瞬間如同魅離方才的藤蔓一樣,幻化成了巨大的血蟲,低頭朝各自的主人襲去……
這一邊,一場大戰才剛剛開始便如此的激烈。
而另一邊,玉邪心心念念惦記著的嬌妻,卻已經整整疼痛了一天一夜。
“定是難產了,主子,做好準備吧。”產婆一臉盡是無奈和惋惜,說著接過了婢女送上的熱水,又匆匆進門去了。
“她這話什麼意思?!”歐陽晴明如夢初醒,怒聲問道。
“就是難產,還能有什麼意思?”太虛看了他一眼,長長嘆息,又低下頭去。
“難產是什麼意思?”百里醉亦是厲聲問道。
寧親王在一旁來來回回地踱步,唉聲嘆息,他懂什麼意思的。
“哎呀,王爺,你別這麼走來走去了,饒得我都暈了!”太虛不耐煩說道,迴避了百里醉和歐陽晴明的問題。
歐陽晴明卻是一把揪住了太虛的衣領,厲聲,“回答我,難產到底是什麼意思,產婆讓你做什麼準備了?!”
“放肆!”寧親王驟然厲聲,正要訓斥,卻又長嘆一聲,低頭踱步了起來。
“啊……”
“玉邪……我要玉邪……”
屋內,已經沙啞了的疼痛聲再次傳來了出來。
歐陽晴明和百里醉皆是欺在門上,聽著,疼著,根本就無能為力。
屋內,早已亂成了一片,淑太后都不敢接近,怕妨礙了產婆。
只能同惜若和惜愛遠遠地看著,亦是急著快跺腳。
“太后娘娘,這可怎麼辦,是難產啊!”惜若急得淚都出來了。
淑太后沒說話,盯著幔帳裡的痛苦掙扎著的人兒看,一旁的案几早就被她按的粉碎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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