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她的手,想告訴她,我在乎的只有她。她之於我,不是奴婢是姐妹。是我心靈的慰籍。來到大清,我睜眼第一個瞧見的便是她,對於紅兒的依賴無以復加,可是我什麼也沒說,相顧無語的凝視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什麼事?”紅兒挑簾走到外間問道。
“十四福晉送來的帖子。”翠兒高聲答道。
須臾,紅兒拿著一張硃紅色的燙金請帖走了進來。也太瞧得起我了吧!對於我一個小小郡王府的格格,用這麼高階的帖子,那應該是請貴賓時才用的吧。我接過帖子一看,日期竟然就是今日。邀我至郊外的別院看雨。
看雨?有意思,一個跟我毫無交集的十四福晉,邀我看雨!敢情古代這些個貴族婦女太無聊了。下雨時,看雨。下雪時,賞雪。趕明天上下刀子,不會也辦個什麼觀刀大會吧!我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紅兒看我不言語,輕聲問道:“格格,怎麼回?”
我抬起頭說:“去,幹嘛不去?在家裡悶了這些天,我都要發黴了!”
“格格,十四爺府上的馬車,在府門口等著呢。”翠兒在外間催促著。看來想不去都不行了。
我低頭瞧著自己一身白色的簡易家居旗服,只在袖口和裙邊繡了些菊花。長至腰際的長髮,簡單的梳了一條辮子,只在髮鬢插了一朵小小的紅色菊花。
既然只是看雨,也不是什麼重要場合。就不用勞神費心的穿正式的旗裝,盤那個緊的頭皮都要扯掉的旗頭了吧?還有那個蓮花盆底鞋,更是讓我敬謝不敏。說是盡顯女子的婀娜之姿,我看就是這些古代男人,為滿足自己的私慾,變相對女人的另一種折磨。
“紅兒,走吧。”我拉著紅兒挑簾而出。
翠兒走上前來,打了個欠兒,福下身子向我請安:“格格吉祥!”我揮手示意她起身。她卻依然屈著身子。搞什麼飛機?“請格格更衣。”什麼?我瞟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以為自己是九阿哥送來的人就不得了了嗎?平日裡在府裡作威作福,且隨她去了。就連紅兒也時常被她拿話噎著。我最見不得紅兒委屈。
在我眼裡,她不過跟屏風和‘胖妞’是一樣的,都是阿哥們示好的籌碼。憐她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人當做禮物。一時心軟收下了她,沒想到她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該死的九阿哥,你到底送了我一個什麼樣的人?奴婢?還是活祖宗?有機會一定得把這個翠兒還回去。
眼見我神色不對,翠兒撲通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奴婢多嘴了。請主子責罰!”說著掌著自己的嘴。
“夠了。。”我呵斥著她。幹嘛?威脅我嗎?
我冷眼瞧著她唱作俱佳的表演。平常懶得和她計較,不代表我不計較。因為我平常的不計較,她已然成了王府裡的另一個女主人。對府裡的小丫頭們,動則不動不是打就是罵。對紅兒也是詛多刁難。如今更是理直氣壯的擠兌我。明著是請罪;暗地裡怕是在探測我的底線吧!
“翠兒,今兒你不必跟著了。就呆在這,把屋裡八爺送的屏風,給我檫乾淨了。”說完,我仰頭走了出去。不給她點顏色,她還不知道究竟誰才是主子。
“哦,對了。”行至門口時,我忽地轉身對她說:“把十爺送的胖妞,也給本格格洗乾淨了。”
在轉身那一瞬間,我看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怨毒。此女果然是個禍害,放在身邊絕對是個定時炸彈。便宜沒好貨,白送的東西,果然不能隨便要。。。。
府門外果然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紅兒扶著我坐了上去。一陣顛簸搖晃後,馬車並沒有出城。不一會卻停在了醉月軒的門口。
不是上別院嗎?怎麼停在了這兒?果然宴無好宴,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今日作東的只怕也不是什麼十四福晉。但是‘醉月軒’是我來過的地方,又是一個客似雲來的酒樓。公共場所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在紅兒的攙扶下我下了車,信步向酒樓的大門走去。
“去,去,去,滾開。。。。”一陣叫罵聲傳進我的耳裡。我上前一看,原來是店內迎客的小二,正趕著簷子下避雨的一老一小。
他倆衣衫襤褸,在秋風中瑟嗦著。小女孩眼睛裡充滿了驚恐。
“大爺,您行行好,讓我們爺孫倆躲躲雨吧!雨停了,咱立馬就走。”
“滾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當今萬歲爺的九阿哥開的酒樓。你們這些臭要飯的,能站在他老人家的簷子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