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愛,不是真的不想在一起,而是懼怕,無法克服的懼怕。我怕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裡,我怕他一句話只見決斷那麼多人的生死,我怕面對那一天時,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更多的,卻是,我知道,他終將是個孤君,稱孤道寡的享受的無上的尊榮和寂寞。
我也知道,雍正朝的後宮內根本不存在什麼神話。蘇爾佳…蕙寧,也許本來就是個不存在的人,為何要讓我承受這一切。
想愛又不敢愛,想恨又不能恨。
站在懸崖的兩邊,一眼是望不斷的千山萬水。
此時,倒寧可我生來就是這裡的人,不會知道那麼多,能夠全心全意的跟他走。
“年關快到了,讓我阿瑪回府過年可好?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了,一家人總是要團聚的。”
“嗯。好。我答應你。”
沒想到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望著他有些出神,又聽見他說:“只要你開口,我都會答應的。惟獨一件事不行。蕙寧,我不想孤孤單單的生,又孤孤單單的死。上蒼既然讓我遇見了你,朕就不能不爭取!”
“你到底再怕什麼?”他又問道。
埋首在他懷裡,不讓他看見我臉上驚惶無措的神色,淡淡的應道:“我怕啊。怕你有天不寵我,不在乎我了。”
他渾身一鬆,手上也卸去不少力道,笑著說道:“我不信,你會怕這個。”
你當然不信,我所有的誠惶誠恐,全部的驚慌失措,在你眼裡都不值一提。
你如今坐擁江山,何懼之有?
而我,不過只是仰仗著你待我的情分,予取予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夜裡驚醒過來。春梅睡在外間發出清淡的鼾聲。
春梅是姨娘身邊的梳頭丫環,白日裡被打發過來伺候我。我推脫了,姨娘垂著淚,說身邊總是要有個人張羅的。
沒有人提起翠珠的事。甚至有時候都會覺得,根本就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切不過只是我的想像。
春桃比翠珠年幼,同我懼怕多過親近。
想著白日裡外間聽來的話。
蘇爾佳…蕙寧,如今聲名遠揚,惡名昭彰。
低低喚了春桃一聲,她睡得極沉,並無回應。天氣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