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白思華上了轎後,只見轎伕四足並舉,行走如飛,心想不過頃刻就到的路,怎麼走得如此慌忙?轉念一想,可能轎伕這樣走慣了,也就不以為意。及至她抬眼看時,卻發現此行走的不是去姑母家的正路,已經迷失了方向,正有些疑惑時,忽然轎停了,轎伕四散走開。白思華不見有人來接,只得自己掀簾走出轎來,舉目四顧,發現她站在一所陌生的深宅大院裡,院中密佈手執兵杖計程車兵,兩位清秀文弱的男子站在她面前,看裝束像是貴族公子。白思華心慌意亂地看著他們,但她很快發現,這兩個人看上去比她更不知所措。
白思華壯著膽子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擄到這裡?”
三三嚇得一聲不敢吭,張容瑋只能走上前說:“你不必問那麼多,我們不會虧待你的,自會給你尋一個好去處。”
白思華見他二人的形態,頓時勇氣倍增,厲聲責問:“我是白玉陽丞相的女兒白思華,你們這兩個歹人怎敢如此胡作非為?”
張容瑋老著臉擺出一副凶神惡煞樣子道:“不要說什麼丞相不丞相了,我們看在你天天喝牛奶的份上,會給你找個有錢的下家。”
白思華聞言,立刻滾到地上,捂著臉嚎淘大哭。三三見她擺出一副和劉青臺母親一般的潑相,愈加驚怕,整個人都縮到了張容瑋身後。張容瑋只得無奈對左右道:“快取壓驚酒來。”一旁的侍從連忙斟來一杯事先備好的摻了蒙汗藥的熱酒。那個侍從比張容瑋二人利索多了,白思華欲待推拒,早被他捏著鼻子一灌而盡。不過片刻功夫,白思華就兩眼一翻,人事不醒。三三這才從張容瑋身後走出來,朝他嫣然一笑道:“幹得漂亮!”張容瑋看著她甜甜的笑臉,就像自己也喝了蒙汗藥一樣,寧願為她再去冒十倍的風險。幾個宮娥出來,扶了白思華到內室安歇。
三三忽然問:“剛剛那個白思華長什麼樣子,漂不漂亮?我都沒有看清楚。”
張容瑋回答:“我覺得不怎麼樣,就是衣服還可以,要是你像那樣穿一身,肯定比她漂亮。”話一出口,他就吃了一驚,心想我怎麼把他當女孩子了?可別又將他惹惱了。好在三三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嘻嘻笑道:“你可真會說話。”張容瑋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三又問:“我們現在把白思華怎麼辦呢?”
張容瑋回答:“你不是說找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將她賣了做妾嗎?”
三三皺著眉頭道:“我是這麼說的,可是你要我到哪去找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呢?我在這裡認識的人很少呀。你可有合適的物件?”
張容瑋想了想苦笑道:“我倒是認識一些七老八十的有錢老頭,可是估計他們中沒人願娶白玉陽的女兒。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白丞相的閨女是要當皇后的。”
三三愁眉苦臉地呆立著,張容瑋以為她還在尋思處置白思華的辦法,站在一旁也不吭聲。誰知等了半晌,她忽然冒出一句:“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可好?”
張容瑋瞠目結舌地回答:“好的——可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好如何處置白思華再去吃飯?”
三三問:“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張容瑋回答:“沒有!”
三三滿不在乎地說:“那不就結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吃完說不定靈感就來了,馬上可以想出一個整治白思華的萬全之策。”
張容瑋無奈道:“好吧。”領著三三進王府用飯去了。
三三一上午擔驚受怕,在飯桌上一坐下忽然就感覺累得像散了架一樣,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起來。張容瑋又愛又憐,嗔怪她道:“你真的就餓得這麼厲害麼?”連忙吩咐僕從快些上菜。小王爺一聲令下,眾人不敢怠慢,不多時,炙蛤蜊、炒海蝦、田雞腿等各色美味就擺滿了一桌子。三三眼睛都泛出綠光,不等菜上齊就朝湯碗裡撮了一筷子,高興得大叫道:“哇,是海參和鮑魚,這可比我們考進士那次宮中的喜宴豐盛多了。”
張容瑋驚奇地問:“你們那裡管這個叫鮑魚嗎?我們這裡稱鰒魚。”
三三大大咧咧地道:“管它叫什麼,反正東西是一樣的,我最愛吃海鮮了。”
張容瑋笑道:“我也喜 歡'炫。書。網',不過我哥哥喜 歡'炫。書。網'吃北方菜。”
三三食慾不錯,張容瑋也大受刺激,二人這餐飯只吃得缽底朝天。三三吃完了才驚道:“完了,這餐搞多了,恨不得把晚餐的份額也佔去了。”張容瑋笑道:“能吃是好事。你要像白思華那樣不吃飯光喝牛奶,肯定不如現在漂亮了。”又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