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幻琪追問:“過得去是什麼意思?你說得具體點嘛。”
李靖哲一怔,隨後謹小慎微地答道:“長得還像個人吧。”
三三在一旁笑著揶揄他:“你這過得去的標準還蠻寬泛的。”
三人正說話間,織布的少女換了一身淡藍衣衫娉娉嫋嫋地走了出來。秦幻琪囑咐李靖哲道:“別耍嘴皮子了,趕快掏錢,把人家的布買下來。”
李靖哲疑惑地問:“為何要買布啊?”
秦幻琪瞟了三三一眼回答:“三三受刺激了,想起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正準備派救濟呢。”
三三喝斥李靖哲:“你別問那麼多,只管掏錢就完了。”
秦幻琪說:“是呀,只管掏,全記在劉青臺的賬上,到時候雙倍找他報。要知道我可是畢業於一流財經院校的會計學碩士,記賬是我的專長。”
李靖哲不禁失笑,三三大言不慚地道:“報就報唄,只要你有本事找他報得出錢來,我無所謂。”
少女站在一旁迷惑地看著,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秦幻琪喝止三三道:“好了,收起你那一副潑婦嘴臉,別把人家小姑娘帶壞了。”轉頭和顏悅色地對少女說,“我們願出三倍的錢將你紡的布買下來。”
“你說什麼?”少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靖哲替秦幻琪回答:“你沒有聽錯,她今天要付多少錢我都付,所幸我今天帶的錢應該足夠替青臺兄付賬。”
三三大聲反對道:“李靖哲,你搞錯沒有,怎麼是替劉青臺付賬呢?明明是我要付賬!”李靖哲在一旁笑而不語。
少女吃驚地看著李靖哲,心想這位富家公子真是難得,不但出手闊綽,而且修養極好,被女伴這樣吼,他也一點不惱。
那邊老婦數了家中的存布,準備向三三等人稟報,一出門就看到兒媳穿著鮮嫩的衣服,正痴痴呆望著一位少年公子,不禁大怒,一柺杖打到少女頭上道:“小娼婦,你穿得那麼漂亮在那裡看什麼呢?老話說得沒錯,真是冶容誨淫,我看你時刻還在想著勾搭男人呢。”
少女的額頭馬上出血了,汩汩地滴了下來,染紅了淺色的衣裙。但她臉上毫無怨色,甚至都沒想到用手去擦一下,而是垂首恭恭敬敬地答應了聲:“婆婆教訓得是,蕭蕭知錯了。”三三一聽老婦罵少女“誨淫”,馬上想到劉青臺的母親罵她的話,忍不住杏目圓睜,血直往腦門上湧。秦幻琪見三三情形不對,連忙拉了她一把,走上前去擋在三三面前,對老婦道:“你這老太婆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難道不懂和氣生財的道理嗎?我們好心要買你家的布,你怎麼還莫名其妙地做出這麼多事故來給我們看?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老婦連忙涎著臉道:“我教訓我的蠢媳,與你們不相干。你們要買布只管買。”
秦幻琪說:“話不能這麼講,我們要買的布是她紡的,你把她打壞了,哪還有布賣給我們?你兒子又在哪裡去找這麼能幹的媳婦?”
老婦不服氣地回答:“我兒子若不是娶她,本來還可以找到更加美麗賢淑的女子。”
秦幻琪沒好氣地說:“你老人家可真生了個爭氣的兒子,那你們就自去找吧。只是你這樣當著外人的面尚且責打兒媳,有哪個正經人家還敢把姑娘嫁給你?”
老婦勃然大怒,李靖哲在一旁勸止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多說了,到底還做不做生意,我們拿了布就準備走了。”
老婦怒氣衝衝地道:“你們走吧,我今天不做你們的生意了!”回頭又劈頭蓋臉地抽了少女幾柺杖,大吼道,“小娼婦,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收了攤子回去!”少女再也不敢多置一辭,小心謹慎地收了織布用具,跟著老婦回去了。
秦幻琪看那對婆媳走了,回首笑道:“我們也走吧。可惜靖哲今天一文錢也沒花出去,找劉青臺報賬也報不成了。”三三跟著秦幻琪夫婦走出村子,漸漸一個人牽馬落到了後面。秦幻琪見她半天沒趕上來,停下腳步向後張望道:“三三,你怎麼了,走不動路了嗎?”這時她才驚奇地發現,三三居然正在抹眼淚。
李靖哲輕聲嘆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哭起來了?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秦幻琪白了他一眼:“你少說兩句吧。”一面說,一面快步返回三三身邊,將她擁進懷中道,“三三,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現在是我跟你在一起,我和昆昆都愛你,就算沒有男人,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三三叫了聲“琪琪”,伏在她身上放聲大哭起來。哭了半晌,她忽然又破啼為笑道:“本來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