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再大的事溫遠也沒從他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估計在看到她那張用狗爬字寫出來的“生日快樂”四個字的便條時會皺皺眉吧。一想到這個,溫遠同學惆悵了。算了,送就送了,不想了。
溫遠揉揉臉,給自己打氣,拿出手機撥通了溫行之的電話。出乎意料地溫行之接的非常快,“溫遠?”
溫遠哦了一聲,從電話裡聽到那邊是一片嘈雜,問道:“小叔你正在忙嗎?”
溫行之不置可否,看了下略顯忙亂的辦公室,走到窗邊去接電話,“有事?”
上次吃完飯溫行之送她回家,臨走之前囑咐她好好學習。從那之後到現在,溫遠都沒有在B市見過他。如今打電話,開口兩句蹦出來的都是兩個字,溫遠同學鬱悶了。
她蹙著眉看著院子裡成奶奶養的花花草草,蔫蔫地問:“小叔,快過元旦了,您什麼時候回來?”
銀行每到年底都很忙,溫行之鮮少能趕上在家裡過節。溫老爺子也從不指望他,也是,春節都不愛回家的人,更別提元旦了。溫遠也沒指望他能回來過節,就想試探一下,看他在十月二十日之前能不能回B市。
溫行之沒想到溫遠打電話來會問這個問題。經她這麼一問,他才發現自己好幾年沒在家裡過過這種喜慶的節日了。
回身看了下日程,他說,“過兩天罷”,聽溫遠在那頭哦了一聲,溫行之又問,“不好好學習,打電話問這個做什麼?”
溫遠扁嘴:“我關心關心你不行啊!”
“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了。”溫行之微哂,“少讓我受兩回累就算你孝順了。”
溫遠怒了,哼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回擊:“我才不孝順你。”
要那樣的話輩分差老鼻子了都!
“好了,掛電話罷。我這邊還有會,過兩天回B市。” 教育了某同學,溫行之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這幾日來連番工作的疲倦稍稍有些緩解。
電話這一頭的溫遠可不知情,掛了電話之後對著手機憤懣不平。她就想不通了,為什麼每次他跟她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教育小孩兒一樣,有板有眼的。就不能誇誇她麼,她這段時間表現可好了。
溫遠托腮,正擺出一副沮喪的模樣時,房間門響了。溫遠趕忙把床上的購物袋收了起來,理了理頭髮才去開門。
溫祁正黑著臉站在門外,看到溫遠看著他時那雙有些躲閃的眼睛,更加來氣:“溫遠遠同學,你進我房間扒我衣櫃了?”
“啊,那個啊……”溫遠揉腦袋,眼睛骨碌骨碌地轉,想著怎麼解釋。她是進溫祁房間來著,因為溫祁身型跟溫行之差不多,所以她想參考著他的穿衣型號去買衣服。
一瞧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溫祁就懶得問了,直接說:“膽子大了啊,連我的東西都敢直接扒了。”
溫遠縮縮脖子,連忙保證:“我就看了下你的衣服!”
溫祁就著她腦瓜彈了個爆栗子:“看我衣服幹什麼?”
“你管呢。”溫遠捂著腦袋,瞪他,“以為我偷窺狂啊,就你塞一櫃子的小黃碟我還不愛看呢!”
“什麼小黃碟!那叫愛情動作片!”溫祁教育她,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對著已經逃脫他的手掌心跑出門外的溫遠喊道,“你,你給我回來……”
溫遠回頭做個鬼臉,迅速地跑下了樓。
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溫祁收斂了怒容,嗤笑出聲:“熊孩子,跑的倒是快。”這孩子天生不能做壞事,他送的泰迪熊都落他櫃子裡呢,能不叫人知道麼。倒不是小黃碟怕見人,而是有些東西,不能叫她看見。
隨手將泰迪熊放在一個地方,踢踢門邊的垃圾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溫祁一抬頭瞅見了什麼。長臂一伸,那東西被他拿了下來。手指利落地挑開包裝的盒子,看到的東西讓他的眉頭不禁上揚。
一件襯衣。牌子也是他愛穿的牌子。再聯想到溫遠剛剛說的話,溫祁愣住。
十二月二十日前的最後一個週六,這天正好輪到學校每兩週放一回的假期。
溫遠起了個大早,來到了廚房。喬雨芬還沒起床,而成奶奶正在做飯,看見她來了,笑著說:“好不容易放回假,怎麼不睡會兒再?”
溫遠攬著她的胳膊撒嬌道:“我來幫你忙嘛。”
成奶奶點點她的鼻子,“給我添亂還差不多。”
溫遠扁嘴,在一旁看著成奶奶調小菜,又向樓上張望了兩下,才說:“成奶奶,家裡鑰匙都在您那裡放著呢吧。”
“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