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也指日可待了。前些日子家裡忙做一團,顧不上養的這些植物,成奶奶可心疼壞了,趁著今天天氣好趕緊搬出來透透氣,修剪修剪。老爺子也是閒著沒事做,就親自來。李小棠今天是自己過來的,見他在忙,就站在一邊看著。
“前天我接到行之電話,說是除夕那天帶溫遠去姐姐的墳上看過了。”
溫恪嗯一聲,沒多說話。
李小棠知道他是生氣那人過年都不打一個電話到家裡,便笑吟吟地補充:“他讓我給你帶個好。”
溫恪這回是哼了一聲:“那你告兒他,我不勞他惦記。”
“這麼幼稚的話我可說不出來,你自己打電話跟他說。”
溫恪沒說話,一茬一茬地剪的很認真,李小棠看了一會兒,忽然感嘆道:“我有時候會想,人這一輩子身邊重要的人還是少點兒的好,而且若要死,我就死在他們前頭。”
溫恪不贊同地看著她:“胡說。”
“是真的。”她微笑,“這點兒我和行之很像,每送走一個重要的人,都像是過完了一輩子。一輩子能有什麼呢,無外乎就是生死離別,所以怎麼能是胡說呢?”她看著溫恪,柔聲說道,“我有時候就想,你是不是仗打多了,就不在乎這四個字了。生、死、離、別,這說起來容易,但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它有多難。”
溫恪又埋頭繼續手下的動作,李小棠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知道他也在想,因為他手上的動作放緩了許多。果然,過一會兒,他開口了。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別再為難老三。前幾天你還肯罵罵我,怎麼,今天倒是忽然換了個煽情的方式?”
“喲,我可沒想打動你的鐵石心腸。”她樂了,“而且我是女人,我脆弱我也有理由。行之可比我強,你知道嗎,從他第一年去A鎮看姐姐的時候,我就從沒見他有什麼傷心難過的表情流露出來,更別提哭了。”
溫恪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性子隨我。”
“可不是嗎。”李小棠接話,“那時候姐姐去世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