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結果再來找我。”
唐禹森拿了單子轉身跑出診室,護士去取扎針的工具,醫生繼續冷淡地吩咐:“扎針時順便抽血化驗。”
急診室裡忙作一團,只有韓寶琦愣愣地站在病床邊。看到平常活潑精靈的女兒如今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整顆心都碎了。她不過走開幾天,女兒咋就病成這樣了?“嫣嫣,醒醒……是媽媽,嫣嫣……”她顫著手去撫摸小朋友蒼白的臉,可是唐嫣卻沒半點反應。
護士一針紮下,一筒鮮血很快抽好,駁上輸液管,這時唐禹森也大汗疊小汗的回來。交了單子,護士又把血液樣本給了唐禹森,讓他拿去檢驗室,唐禹森得了指令又箭一般跑了出去。
待他回來,已是十分鐘後。急診室內已不見有醫護人員,只剩下母女二人。唐嫣明顯被整理過,她身上的衣衫被中藥潑溼了大片,因為沒有替換衣服,如今只能在衣服裡墊上厚厚的面紙。
看見他進來,韓寶琦已經黑了臉:“嫣嫣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唐禹森有些心虛,但想到她失蹤了那麼多天,對女兒不聞不問,心底便有火,不禁冷笑,態度變得極惡劣:“你現在可知道要關心女兒了?你說要離婚就離婚,要走就走,可曾想過她的感受?你根本不配當她的媽媽!”
韓寶琦緩緩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不過問了一句,竟換來這麼重的指責。“唐禹森,你竟敢說我不配當她的媽媽?”
“我為什麼不敢?”唐禹森的眉頭一動,眼神抵得上暴風雪。瞧見她臉上的詫異,他壓抑多日的心突然就舒解下來,反射性的鋒利言辭:“這些日子,她哭了餓了,你知道嗎?她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你在哪裡風流快活?你還有膽質問我?”
“哈!”韓寶琦仰天一笑:“唐禹森,誰都可以說我,唯獨你沒資格。女兒五歲多,是誰把屎把尿帶大她的?她餓了,是誰喂她的?她哭了,是誰哄她的?她生病不舒服的時候,是誰衣不解帶照顧她的?你說我不配當她的媽媽,那你可曾想過,自己就配當她的爸爸?”
韓寶琦大氣不喘地道完,直說得唐禹森寡了言,但她還沒發洩完:“你不要因為我提出離婚,就以為我對不起你!唐禹森我告訴你,即使我負了天下,也沒負你半分!這些年,你不但是個不合格的爸爸,同樣也是個失敗的丈夫。家中瑣碎事你理了多少?人家討個老婆回家是拿來疼的,你討個老婆回家是當僕人的!你以為能賺錢很了不起,誰沒有工作?同是家庭一分子,你可以輕鬆地去打球,去呼朋喚友把酒言歡,我卻在家清潔打掃,照顧孩子!虧你還敢有怨言!說出來也不覺臉紅!我呸!”
被如此不留情面的吐槽,唐禹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偏生她說的全在理,他真的無法辯駁。
“醒醒吧你!別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誰也沒欠你!”韓寶琦說完,別過臉再也不看他一眼。
☆、58
在病床上躺了沒多久;唐嫣就醒來了,看到韓寶琦在身邊,小丫頭哭得那個傷心,扯起據醫生說已然長了膿包的喉嚨;沙啞地哭叫:“媽媽;你怎麼都不找我?你不要嫣嫣了?不要嫣嫣了!”
韓寶琦把這個小可憐緊緊地抱住,眼睛酸酸澀澀的差點就忍不住飆淚:“對不起;小寶貝;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生病,住醫院了。”
站立旁邊的唐禹森這才留意到,她身上的確穿著醫院的病人服。幾天沒見;她整整瘦了一圈;臉色也有著不正常的蒼白。“你病了?”剛才被罵得那麼兇,此刻卻已拋諸腦後,滿腔的關切之情傾瀉而出。可惜韓寶琦卻不理睬他,連頭也沒回。他握緊拳頭,硬生生把不滿咽回肚子裡。
唐嫣接受了媽媽的解釋,接著被哄了幾句,就止住了抽泣。
唐禹森聽著她的絮絮細語,感覺自己在這裡也是多餘的,便轉身走了出去。血液檢驗應該有結果了,他去領回單子,截返急診室找醫生。
醫生看了看單子,託了託眼鏡,淡淡地說:“支原體感染,不小心就會引起肺炎,得連續輸液五天。”語畢敲打鍵盤開單子,廢話也沒多半句。
乍聽要輸液五天,唐禹森就替女兒肉痛了,那得紮好幾天針。而且週末週日他有空還好,到週一上班,誰帶她來?這段時間公司忙,根本不可能再請假,讓老母守著,指不定又出什麼差錯。
渾渾噩噩地去交了款,回到急診室,孩子已經不在,心急一問,才知道已轉到輸液室。他一步一步走近那個擠滿人的大廳,遠遠便瞧見韓寶琦坐在椅子上,懷裡小朋友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