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眼疾手快。
“笨蛋,哪裡有人像抱小狗一樣抱兔子的。”說著人向女孩走去,把手中的兔子小心的放到滿臉笑容的女孩懷抱中“小心些,再讓它跑了,我就不幫你抓了。”
女孩這時雙手抱著兔子的腹部,調皮地扮了個鬼臉說道:“才不會呢!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最疼秋兒了,當然會幫秋兒抓兔兔嘍!”
男孩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孩已經吃定他了。他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五歲,只有七歲的親生妹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自己一定會無條件地為她拿到,無任何條件地。
秋水身上披著粉紅色的厚棉披風,帽子沒有戴上。白皙的臉頰被風霜吹打後留下紅紅的痕跡,濃密捲翹的睫毛上沾著幾朵小雪花,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在鵝黃色的晨光中宛若一湖快樂的水。
白戟為自己心愛的妹妹將帽子戴上,轉身走了。秋水踏著哥哥的腳印,跟在後面。
突然,白戟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俯下,指著秋水懷中的兔子,鄭重其事地說道:“你休想我把我的床鋪讓給它睡。”
“哥哥,你不覺得小兔兔很可愛嗎?”
“不覺得。”
“哥哥,小兔兔晚上睡在外面會阿氣阿氣地打噴嚏,怎麼辦?”
“它不會感冒。”
“會的,小兔兔還這麼小,它會的。”
“它不會。”
“它會。”
……
一絲微笑浮現在另一張臉上。
夢是荒謬的事實。
夢無情的嘲笑人類眷戀已經不復存在的事物。
夢終會醒,醒後,一絲哀傷代替那一絲微笑。
天色微亮。月亮是畫工極差的畫師所潑灑出來的一副拙跡,只有那麼一圈嵌入天空。
不久,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空隙投射在少年身上。樹影中,他是沉睡的天使,沒有世間的憂愁,只有天堂的快樂。
他一襲白衫,衣上黑白潑墨著巍峨的群峰在他的美中增添幾分剛毅。雖說用美這個字眼來形容一個大男孩並不適合,但對於他,似乎找不到比這更貼切的字。
肌膚如荷花般,在白皙中透著粉嫩;唇線稜仞分明,是沒有煙霧繚繞的山巒,綿延奔向遠方;高挺的鼻樑猶如崖壁上屹立的青松,直刺蒼穹;那群山環繞的湖水正是清澈的大眼睛,捲翹的睫毛是岸邊的樹木,茂密叢生。
湖水倒映的名畫叫做自然,眼睛的湖水倒映的圖畫叫做世間百態。
少年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著他身邊的一匹白馬說道:
“該出發了,晚上在外面睡覺真是不舒服。老馬兄,你說是嗎?”
“口好渴,先喝點水吧!”
少年說完吟唱了一段冰系魔法,手掌中立刻凝結出一塊冰,然後他又吟唱一段火系魔法,把這冰塊小心翼翼的融化成水。
少年捧起手中的水喝下,用手一抹嘴邊殘餘的水,抬頭看雲霧環繞的山頂,自言自語道:“今晚應該可以到了,不過如果還找不到路就很難說了。”
少年坐在馬背上,掏出一張羊皮紙地圖認真的研究著,只見他眉頭緊鎖,手指順著地圖上的線條勾來畫去,口中不時傳來嘆氣聲。
“老馬兄,師傅給的地圖好像太詳細了,你看它畫了水流流向,山脈走向,還有各個山道小路,還有你看這兒畫的是矮人族在地下挖的地道,還有這兒,這兒是山腳下的小鎮,但是它怎麼就沒有畫出華天山莊的位置呢?哎呀,我怎麼給忘了,師傅的這張地圖是他老人家在幾百年前畫的,可是華天山莊是十多年前才建成的,師傅畫地圖的時候,華天山莊連個鬼影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的,我怎麼這麼衰啊!”少年抱怨道。
正當少年愁眉不展之際,迎面走下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他的肩頭擔著一副扁擔,扁擔的兩頭是空空的水桶。
男孩一直半低著頭看前方的臺階,雖然看到了少年,但沒有同少年打招呼的準備,他的腳步依舊移動的飛快。
看到男孩就要和自己擦肩而過,少年急了,叫到:“喂,請問你知道去華天山莊的路怎麼走嗎?”
男孩終於抬頭看了一眼秋水,隨後頗為厭惡的說了一句:“要去,就自己找。”
等到少年反應過來,男孩已經走得沒影了。
“這是誰家的破小孩。”少年不爽的罵道。
第二章 重逢(修改)
“華天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