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忘了!
她連忙低頭檢視包裹,果然,自己將那藍印花布包上時,竟忘了將信放進去!
含兒原本已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在半夜來到此處,此時發覺漏帶了那信,不禁全慌了手腳,想回去拿,又怕來不及趕回,心中不斷自責:“含兒,含兒,你怎地如此胡塗粗心?”又想:“是了,等我見到那大娘,便跟她說明,請她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即刻回去將信拿來給她。”
便在此時,井邊黑影一動,果真有個人來到了井邊。含兒心中一喜,便想走上前去招呼。還未踏出廚房,那人卻已注意到了她,倏然欺上前來,推門衝入廚房,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喝道:“誰?”
含兒只覺手腕如被鐵箍箍住,痛得大叫一聲。那人卻已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悶住了她的叫聲。那人又道:“嘿,我知道了!你便是鄭寒卿的女兒罷?你娘呢?”他聲音尖細,卻不像女子,聽來甚是古怪。含兒此時已看清,那人面目醜陋,下巴無須,卻不是女子。
她正彷徨不知所措,忽聽那醜臉人低呼一聲,拉著她向後連退數步。含兒回過頭去,卻見一個灰衣人不知從何冒出,搶上前來,寒光閃處,揮出一柄匕首直向那醜臉人攻去。醜臉上抽出一柄短刀,噹噹連響,架開數刀,喝道:“不要你女兒的命了麼?”忽地悶哼一聲,似乎受了傷,鬆開含兒的手,滾倒在地。那灰衣人追上數步,匕首直落,插入醜臉人的胸膛。醜臉人哼也沒哼,便已斃命。
灰衣人回過頭來,望向含兒,在月光下看清了含兒的臉,驚道:“小姐,是你!你怎會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