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瘋狂地嘶叫了起來,聲音中沒有任何邏輯,似乎只是普通的悲鳴。
小柳被他突然的行動嚇得半死,連連後退卻甩不開那雙緊緊的手,展顏見狀,立刻一掌打來,將他硬生生地逼後幾步,然後大聲問:“惜言師兄你到底在搞什麼?小姐身體不好,弄傷了怎麼辦?”
灰衣人站起來又想向小柳衝來,卻看了展顏一眼,收住了腳步,只是不停地打量著小柳,然後用筆在畫紙上寫:where。are。you。from(你來自……哪裡)?
小柳終於看明白了,於是回答:China(中國)。
他又想了半天后,又寫道:IamfromGreece。
前半句小柳明白了,後半句指的是哪個國家,她腦子裡一下子沒想起來,畢竟高中時念的是應試英語教育,大一就進了醫院,所以她外語挺一般,雖然還能勉強交流,不少名詞卻已還給了老師,這個單詞絕不是她印象中比較深刻的美國、英國等地方,於是她試著用中文問:“你是誰?”
展顏在旁邊好奇地問:“小姐,你明白他畫的東西?”
小柳搖搖頭,她知道有些事最好還是別說出來,於是道:“他亂畫逗我玩的。”
“那你剛說的是什麼?”
小柳回答:“我是問他‘穿了’嗎?天氣太冷,好像他的衣服很薄。”
灰衣人聽明白小柳說話,立刻也跟著點頭。展顏本性單純,不疑有他,只是對小柳解釋道:“小姐,惜言師兄以前很聰明,雖然是啞巴武功卻很好。可在五年前與魔教作戰後身受重傷,撿回一條命後就突然變得有些瘋瘋癲癲,老是聽不懂我們說話,而且變得特別喜歡畫畫,大夫說他是受刺激過度造成了心理障礙,頭腦不清醒,所以……和他在一起的人比較少,他就經常來後山畫畫。”
蕭惜言此時背對著展顏,他不停地搖頭打手勢,並在畫紙上速度地畫上簡單的希臘神殿,又寫上2007。小柳看了半天才明白他要表示的是自己是希臘人,2007年穿越過來的。
展顏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只是不停和小柳說:“惜言師兄挺倒黴的,本來是昆門第一弟子,偏遇上這種事,以前教他的心法什麼都忘得乾乾淨淨,人也變笨了許多,最近兩年稍微好一點,起碼和他說話會聽了,但依舊不肯和我們交流。”
在另一個世界的話,哪怕是希臘人也應該算是自己的地球老鄉吧?這算不算是它鄉遇故知?思考出的結果讓小柳嘴角不由上揚,看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蕭惜言卻立刻推開了展顏衝過來,抓住了小柳直盯著她,那對黑得似乎看不見底的眼睛裡閃耀著的熾熱光芒,他不會說話,可希望小柳明白他的意思,也希望小柳真的是他所想的希望。
小柳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悲哀。和自己同樣是拋棄了現實中的一切,他卻更不幸地成了一個啞巴,花了很多時間才學會聽懂這裡的語言後,發現自己的生活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明白下來的東西都和自己的生活南轅北轍,還幾乎被人當成瘋子。
於是他寂寞,寂寞讓人絕望。
穿越決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更沒有小說中的浪漫。因為你不能選擇時間、地點和角色,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穿越成一隻狗。
手腕上傳來一陣陣幾乎快捏碎骨頭的劇痛,他抓的力道越來越大,小柳不由叫了出來:“Stop(停止)!”
他這時候才發現不對勁,趕緊鬆手,卻看到小柳手上已紅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地起來,只好打手勢讓她別生氣。
展顏看著小柳的手倒是非常緊張,又回過頭責備了蕭惜言幾句,連連安慰小柳說不要緊,並求她千萬別告訴門主這傷痕是惜言師兄做的。
“不會說的,放心吧。”小柳安慰展顏道,“不過我手現在紅紅的,很痛,能不能去給我找點藥來擦上?”
展顏應聲離開,小柳看著眼前的蕭惜言,笑著說:“我們算是地球老鄉吧。”
他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連連點頭,在畫紙上用英文寫上:“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我原來叫安德魯,是希臘人,在法國巴黎學習美術,五年前,也就是2007年,我去郊外採風的時候,被毒蛇咬傷卻沒有及時治療而死亡,醒來後就在這裡,變成了啞巴,還突然學會神奇的中國武術。”
小柳又問:“你懂說這兒的話了嗎?”
他繼續寫:“我在旁邊偷偷聽人家說話,不過身體裡似乎天生就該會一樣,學得很快,但至今不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