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白終於緩緩地站了起來,他走到白瑾身前,再次說,“謝謝你救了小柳……”
“何須道歉,”白瑾伸手拍了拍他,“你終於將一切想明白了?”
“是的,”小白點頭道:“想明白了,我必須站起來。
白瑾再問,“你不趕快衝過去救她嗎?”
“我還不能去,”小白的拳頭握緊然後放鬆,“現在去的話,只有白白送死,死了就什麼事都做不到了。”
白瑾再次試探:“你可知小柳跟他去了,可能會面對很多不堪的事情……”
“我知道,可是我愛她,所以我要忍耐,直到我能殺死蕭惜言,徹底將她救出來那一天。”小白的聲音異常堅決冷靜,“衝動造成的錯誤,我不能犯第二次了。”
“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我有時候真羨慕你,”白瑾停下話語,咳了幾聲,又繼續說,“可以幫我做件事嗎?”
“但說無妨。”小白急忙回答。
白瑾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塊樸素的玉佩和萬兩銀票,全部遞與小白,然後苦澀地說:“將來替我去沁心樓給任冰冰贖身,再告訴她,我已經死了。”
小白翻過玉佩,上面刻著:贈君與心。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困獸
此時的小柳正在柳園內,像一頭被困的小獸似的繞著圈子走,可惜腦子裡想不出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
蕭惜言回來昆門後就趕著去處理事物,也沒有對她多作為難,甚至沒有多派人看守她在院內的自由行動,只是丟給她一句話:“你逃,就要承擔後果。”
後果是什麼,小柳很明白,爹爹還在他手上,展笑與兩個孩兒也在他手上,而且不知道給囚禁與何處,如果自己不見,這個瘋子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他確實是個瘋子,從眼神瘋到了骨子裡,小柳恨恨地咬牙,但是她完全不明白,那些聽從蕭惜言的武士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從功夫上來看,似乎不像武林一路。
蕭惜言派來服侍和監視她的丫鬟葵兒在旁邊冷笑著說:“你再繞十個八個圈子也出不了昆門,不如死心坐下好好歇息,換掉一身血汙裝束,今天晚上門主恐怕會過來。”
小柳扭頭看了幾眼葵兒,這個女孩她認得,以往總是不聲不響地在弟子中練武,感覺不出眾也不顯眼,卻沒想到早就成了蕭惜言的手下,而且身手比想象中好多了,尤其擅長近身擒拿,自己的寒蟬刀和身上暗器已被收走,雖然並沒封鎖武功,但實在不適合在此地與她硬碰硬的頂,更何況門外還有十位武士虎視眈眈。自己還有最後一道殺手鐧不能讓他們知道,現在自己唯有服軟聽話,才能讓對方放鬆警惕。
“你說得沒錯,”思及此處,小柳眼珠轉了轉,立刻大步走回屋內和葵兒發令:“我要沐浴,身上血汙十分難受。你去讓人給我抬熱水來。”
葵兒一言不發走出門讓廚子送水過來。小柳立刻坐在梳妝檯前拆散發髻,她待對方轉身回來後,裝作漫不經心地將木簪取下隨意丟入首飾盒中,又揀出根尾端尖銳的樸素銀簪在手上掂量許久。
“莫不是你想以此刺殺門主?”葵兒不屑地開口,將她手上銀簪收走,“沒有用的。”
“你還管我愛帶什麼首飾不成?”小柳故作惱怒,劈手將簪子奪回。很不客氣地說,“莫非你還能指揮我嗎?要不要去問問蕭惜言,換成我來服侍你?”
葵兒臉色變得幾變,從沒有服侍人經驗的她終於忍下心頭鬱悶,賠笑道:“小姐說的是哪裡話,只是怕簪子鋒利傷了你的手,反正你平日也不愛這些裝飾。不如讓我替你收起吧。”
口氣雖軟,態度卻甚硬。小柳就順著她的意,恨恨地將一盒髮簪首飾盡數推到對方面前:“你愛收就收吧!”
葵兒笑了笑,低頭將裡面所有尖銳可作兇器地首飾都收拾起來。又遞迴給小柳道:“晚點門主會替小姐打造新首飾,何須顧念這幾件舊東西,就算顧惜,晚點我找人重新炸一下給你,更加漂亮。”
“炸什麼炸,你不過是想磨了尖角罷。真想刺殺。這種玩意能派得上什麼用場?我又不是傻子。”小柳眼角掃了一眼,見木簪還在其中。並未被懷疑,暗自放下心去。
熱水送來,小柳解下染滿鮮血與泥土地衣物,進入桶中沐浴,葵兒依舊站在一邊,不肯視線移開分毫,讓她十分惱怒不快。
浴罷起身,葵兒送來套桃紅色鑲金絲的新衣,花團錦簇,十分華貴,小柳卻推了兀自去衣櫃中翻出半舊象牙白常服穿上,又自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