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朱常,謝過少俠的相救之德!”老者向黃羽翔揖了下手。
黃羽翔忙將他攔住,道:“朱前輩,您老太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下豈能看著三位陷身狼吻!”
說話間的當兒,朱常的兒子和兒媳也是躍下了大樹。這朱宇明年約二十六七,相貌甚是不凡。只是黃羽翔、南宮楚楚兩人都聽到了他們三人在樹上的對答,知道他只是一個草包而已,看到他的目光,都是有了幾分蔑視之意。
朱宇明平時仗著自己父親的威名,凡是遇上之人,莫不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朱公子。江湖人天天在刀口上打滾,受傷是免不了得事情。朱常乃是當世有數的名醫,任誰也不願得罪他,以致養成了朱宇明好高騖遠,心高氣傲的性子。
他看到黃羽翔竟敢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不禁心中大怒,想道你莫要以為自己救過咱們的性命,便可以施恩以挾,若是你日後生病有求於我,定要讓你好看!
只是將目光移到南宮楚楚的身上時,整個人頓時如傻了一般。他生性頗為風流,時常流戀於青樓。直到娶了華山劍派的苗玉蘭後,才不再涉足這些場所。非是他改性歸正,而是苗心蘭實在太過厲害,竟將他收得服服貼貼,不敢稍有二志。
他對苗玉蘭顧忌,並不代表他的色性稍有收斂,見到南宮楚楚天香國色般的俏臉,心中不禁猛跳起來,只覺自己的妻子雖是貌美,但比之南宮楚楚來,簡直連提鞋也是不配。
南宮楚楚對這種貪婪的目光早已是見慣了的,若是換了以前,只會當作沒見。但她自己正處於熱戀之中,手中抱著的男人正是自己所鍾情的人,不禁眉頭一皺,更添惱怒。
苗玉蘭不過二十三四,模樣兒長得倒真是十分的嫵媚,但比之單鈺瑩諸女,卻是差得大多。黃羽翔見慣了絕色,對她自不會多加關注,只看了她一眼,便重又將目光放到了朱常身上,道:“朱前輩,拙荊染上了些風寒,可否請朱前輩妙手解救!”
南宮楚楚聽到他稱自己為“拙荊”,俏臉之上不禁一陣暈紅。只是她原本就因發燒而臉蛋通紅,倒也是看不出來。
朱常忙道:“少俠,你太客氣。別說你救了我的一條老命,便是無親無故之人,憑著醫者父母心幾個字,老朽又豈能袖手!來,容老夫為尊夫人搭一下脈!”
朱宇明聽到黃羽翔說南宮楚楚是他的妻子時,眼中不禁露出又羨又妒的神情,嘴角也勾了起來。
苗玉蘭的目光雖是一直在黃羽翔的身上打轉,但朱宇明露出的神情,卻是半分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突然之間,她微微一笑,柔媚的雙眼閃著異樣的色彩。
黃羽翔握著南宮楚楚的纖手,伸到朱常的跟前。
朱常食中兩指伸出,搭起了脈來,突然之間,他輕咦一聲,道:“奇哉怪也!老夫生平替人治病無數,可從來沒有遇上這麼奇怪的脈像。尊夫人脈像平穩,隱隱可查覺到驚人的真氣流過,實是健壯無比,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生病之人!再者,尊夫人陽氣十足,老夫生平所遇,從未見過一個女子能擁有如此多的陽氣,當真是奇怪!奇怪!”
黃羽翔苦笑一下,道:“朱前輩,你搭的是我的脈搏!”
“啊?”朱常驚呼一下,一隻手從懷中拿出一琉璃片來,架在自己眼前,才算看了清楚,道,“唉,老夫的眼睛不靈,時常會看錯東西!”
他這麼一來,五人都是笑了起來,一時之間,彷彿所有的尷尬隔閡全在一瞬間煙飛雲散了。
朱常重又替南宮楚楚搭過脈後,便道:“少俠,尊夫人只是小感風寒,她的內功底子厚,不礙事的!”轉頭對苗玉蘭道,“玉蘭,你從藥箱裡取些‘驅風散’出來,給少俠……”
黃羽翔忙道:“朱前輩,你切莫少俠少俠的叫了,在下黃羽翔,當不得前輩這麼稱呼!”
“黃羽翔?莫不是最近在江南一帶聲名鵲起的黃羽翔嗎?”朱常對江湖之事倒也頗為了解。
“不敢當,正是在下!”想不到自己竟也成了一個知名人物,黃羽翔心中倒也起了幾分虛榮之意。
“黃少俠,這是尊夫人的藥!”苗玉蘭走到他的身邊,嬌滴滴地說道。
黃羽翔忙伸出雙手,將藥接過,道:“多謝前輩,多謝朱夫人!”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原來苗玉蘭在放藥到他手中之時,輕輕地在他掌心捏了一下。她的動作十分之快,再加上做的又是極為隱蔽,竟是無人查覺。
黃羽翔低頭向她看去,只見她杏眼含春,悄悄地拋過一個媚眼。他心神一凜,忙將手縮了回來。苗玉蘭微微一笑,已是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