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中了菊宗無、內功盡失的各派人眾要跟著遭殃,愣是拖延著打直到弄清對方幻術所及的範圍才一舉擊破。
饒是如此,各派仍有不少無辜的弟子被重傷吐血。
武藤蘭身處暴風雨中央,心寒膽喪,叫苦不迭,任逍遙的嘯叫拿捏得正是時機,抓住她被言語激怒,情緒激烈的當兒驟施突襲,完全把幻音壓制下去,她自己更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強烈衝擊,如置身於火海熱浪,全身腫漲欲裂。
“轟!”
勁氣爆破,氣卷狂飈,發出悶雷般使人膽顫心寒的激響,武藤蘭哼都來不及哼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吼蓄積了任逍遙毫無保留的全部功力,足以崩山碎石,她就算不重傷也難繼續運功拼殺。
勝負已分,任逍遙這才有空往安綱殿的方向投去一眼,卻沒見著桐瑚太子和真宮寺美奈的影子頓時心急如焚,沒空再管身受重傷的對手,閃身往前方縱去。
武藤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唇角飄出個無比悽豔的笑容,拖著帶血的嬌軀步履蹣跚的跟在後面。
眼看任逍遙就要入門,她忽然撮嘴尖嘯,再度發出幻音。
任逍遙未料她如此悍勇,身形頓時一滯,耳鼓填滿她用最後一絲氣力催發的尖嘯,就像乘著一葉孤舟漂浮在海面,暴風從四面湧起,咆哮著向他吹來,開始時已是短促有勁、刺激耳鼓,接著從天而降的飄泊大雨,劈頭蓋臉的砸將過來。
無隙不入、似有實質,任逍遙感覺在幻音的侵襲下,連視線也變得糢糊不清,天地似若旋轉,洶湧激嘯狂風怒濤眼看就要把他淹沒。更駭人是森寒陰冷的氣場倏地以武藤蘭為中心收縮,細窄至近一點,卻有種擴充爆炸的威勢,強行把他迅速移動的身形給扯了回去。
“屍鬼……屍鬼封印!不好,她要和你同歸於盡,快閃開!”
青木俊志的驚呼自背後傳來武藤蘭玉容逸出一絲悽然無奈的笑意,驀地把天魔音提至極限,厲叱道:“太遲哩,去死吧!”
驚人的真勁,從一點爆開,以驚人的高速擴散波及達兩丈方圓的空間,霎時把任逍遙吞沒。
第二章 美奈遭辱
以任逍遙的武功,竟完全抗拒不了強大的吸攝力,就這麼被捲入真勁形成的漩渦中。冰冷徹骨、直鑽心肺的寒氣,似從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中一起鑽入,令他生出五臟六腑驟被撕裂感覺偏又大叫不出聲來,就好像是在噩夢中,明知猛獸毒蛇噬體而來,卻是沒法動彈。
前一重尚未寒勁尚未過去,後一重一重寒勁接踵而至,猶如脫韁野馬般灌進他的身體,然後以電光石火的驚人高速,蔓延往全身每一道大小經脈,就像千萬把冰雪造成細如牛毛的利刀,切割著他的經脈和五臟六腑。
這種痛苦縱是硬漢如任逍遙亦忍受不來,若非口不能言,早失聲狂叫,但已痛得全身抖震,受盡“冰刑”之苦。
他已不能控制自身的內勁,但先天無上罡氣卻自動生出抗禦的能力,從各竅穴中竄冒出來,像千百股灼熱的火柱全身擴散,新舊的兩股真氣相互衝擊,渾體寒熟交擊,登時把他全身經脈化作角力的戰場,兩者不斷激盪爭持,種難受的感覺比較起來,剛才的痛苦實在小兒科之極。“轟”無騰拉美女爆作漫天精血碎粉,身體神蹟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熱激盪,內外交攻,致命的氣勁把一切淹沒。
任逍遙身體內像火山爆發和雪崩冰裂同時發生,登時眼冒金星,偏又沒有昏死過去,冷暖流以他為中心向四周送出狂飆,大理石鋪就的地板霎時四分五裂,被震成團團碎粉,往空中激濺。
寒勁的呼嘯瘋狂提升加劇,像成千上萬的飛箭般襲至,他的所有感官均失去作用,眼不能見,耳不能聞,有如給投進一無所有的虛無境界,混不知身在何處?究竟發生甚么事?只有一波比一波劇烈的傷害和痛苦折磨著他。
渾融氣勁的精血襲至,鐵錘般轟散他護背的氣牆。
任逍遙被這股巨力扯上半空,似狂風吹襲下輕飄無力的兩個稻草人在安綱殿外翻滾,完全迷失方向,接著噴出鮮血,差些兒當場暈厥……
任逍遙的聽覺完全紊亂,耳畔滿盡是嘈雜的聲響,就像戰場上敲擊戰鼓,且是以千計的鼓槌、以地為鼓的狂敲,他已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似是隻剩下魂魄,更說不出是灼熱還是冰寒,只知道離死亡只一線之遙……
就在這悲慘深淵的至深處,任逍遙的身體忽然生出一點暖意,雖仍是痛不欲生,情願快點死掉好脫離苦海,但神智卻逐漸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