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僥倖。
歐陽震天別無選擇,身影停了下來,卓立長廊中,迅速和其他人拉開了一段距離,收攝心神,累年苦修使他瞬即進入寂靜極致,漫天遍野的劍影,便如魔法幻象,不能使他絲毫動心,天地間現在只有他和這面前的南宮無雪,廝殺的聲音,鮮血的飛濺,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生榮死辱,再無關痛癢。
水月劍所產生的強大氣流,把其他人都迫在三丈開外,在這一刻,再沒有人可以插手到他們中間,驚天動地的一擊,像惡龍一般刺來,水月劍凌厲的速度,落在歐陽震天的眼中,卻是緩慢之極,他可以看到水月劍由慢至快地刺來,畫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線,待水月劍推至身前十尺,才長嘯一聲,丈餘青鋒,閃電擊出。
歐陽震天全身功力一向以強硬見長,似乎無法閃開南宮無雪這美妙一劍,在這生死關頭,鐵血槍似乎忽然變成一條柔軟紅色長蛇,緊緊纏繞著南宮無雪手中水月劍,一股陰柔氣流傳到了南宮無雪手碗,延緩了水月劍的攻勢。
水月劍同樣也變得異常柔軟,反過來繞上了紅色的鐵血槍,劍槍之間的氣流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震天巨響,強大力量讓兩人都朝後飄出,歐陽震天身子微微晃動,似乎已經受傷,握槍的手輕微顫抖著,南宮無雪身影依然瀟灑,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南宮無雪神色凝重,沒有料到歐陽震天不但有強橫天下的外功,而且深藏不露,居然身懷如此陰柔的內功,看來他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冷冷揮手,身後的黑白雙剎毫無聲息地左右夾攻已經受傷的歐陽震天。
南宮無雪憤怒的白色身影驀然衝到鐵血聯盟陣營中,全身都籠罩在藍色光芒中,身行過處,敵人紛紛落地而亡,全身功力澎湃,巨大真氣流如海浪般朝四周震盪,水月劍藍色光芒瞬間就激盪起鮮豔的紅色海洋。
宋青河黑衣蒙面,出手乾淨利落,全然不像他清秀的模樣,幽冥劍流水般揮出,渾然天成,幽然散發出詭異恐怖綠色鬼火,輕柔地讓英雄會幫眾的生命消逝,如風一樣溫柔。
張楓雖然心裡不願意,無奈之下也只好拔出腰畔飛雲劍,他畢竟是江湖俠少,豈能袖手旁觀,剛好碰上了幽冥劍。
張楓根本沒有把宋青河放在眼中,飛雲劍悠然刺出,挽出了朵朵絢爛劍花,身影同樣瀟灑,就在飛雲劍即將碰上幽冥劍的瞬間,張楓手中的飛雲劍忽然從一個奇妙的角度刺向宋青河的腹部,這招“雲海茫茫”果然如雲一樣無常。
宋青河反手讓幽冥劍神奇地擋在腹部,兩劍相撞,發出了耀眼光芒,居然把張楓震得反彈了出去,張楓感覺到對方劍身強大的力量,大驚之下臉色刷白,他沒有想到鐵血聯盟裡面毫不起眼的無名幫眾居然能有如此功力。
張楓再也不敢託大,半年來苦心修煉的華山上乘內功“紫氣東來”佈滿全身經脈,渾身籠罩著一層紫色的柔和光芒,就連飛雲劍也被一層若有若無的紫色氣流縈繞盤旋,冷笑著全力刺出“清風劍法”,幽冥劍則發出了強烈的詭異恐怖綠色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顯眼,彷彿來自……地獄的光芒,讓人在氣勢上先弱了三分。
十招過後,張楓本來已經刷白的臉色佈滿了冷汗,對方不但劍法詭異,而且氣度沉穩,心態異常平和,功力悠厚綿長,他沒有信心再戰,心中一片黯然,堂堂英雄劍居然連一個毫不出名的小卒也打不過,他苦苦支撐,全身功力發揮到極限,慘白臉色開始變成紫色。
歐陽堅冷冷望著下面的慘烈場面,司馬空和華山派的突然出現讓雙方陷入了僵局,雖然鐵血聯盟依然佔據上風,但他清楚南宮無雪的可怕力量,此戰必然是兩敗懼傷,而他自己則被司馬空糾纏住,無法分身加入戰鬥。
司馬空瀟灑揹負雙手,抬頭望了一眼時隱時現的月亮,微笑道:“歐陽兄還記得六年前黃山之巔的聚會嗎?那個時候也是如同今夜一樣明月當空,時間飛逝,往事如風。”白色身影在瀟灑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灑脫。
歐陽堅內心恨不得把司馬空剁成碎片,知道今夜即使殲滅英雄會,鐵血聯盟也將遭受沉重的打擊,眼睜睜看著南宮無雪馳騁縱橫,而他則被司馬空牽制住,他面色依舊毫無表情,忽然乾脆地發出一聲暴喝,周圍三丈範圍內的屋頂忽然化為塵土,瘦長的身影驀然朝後飛去,鐵血聯盟的幫眾開始整齊而有序地撤退,宋青河率領黑衣人依然飄落在側後方狹長的黑色船上,很快消失,彷彿和鐵血聯盟毫無關係。
司馬空白色的身子平平朝後飄出,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歐陽堅早就不是六年前的歐陽堅,他整天逍遙快活,水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