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殺手多數本來在群山之上,但未交手便已倒下了過半,反而是變了少於群賊,已經就處於劣勢,再加上兩個高手從旁不擇手段的襲擊,傷亡的人數飛快的上升,那些山賊由二對一成三對一。
他們雖然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臨陣經驗卻是豐富之極,那些殺的一對一倒還罷了,以寡敵眾,那還能不倒。
這名副其實,真的是一場血戰。
歐陽易居高臨下,看得很清楚,越看也就越心寒,回頭再看看來路,始終都不見裕王率領其他人趕來。
——再不來便沒有希望的了,歐陽易到底發出了這樣的慨嘆。
連他也看出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當然就真的是大大不妙了。
廝殺聲震天,歐陽易在這麼遠的地方一樣可以聽得清楚,他雖然看不真那些倒下去的人的慘狀,卻亦不難想像得到那種殘忍與慘烈。
然後他忽然考慮到自己的去留。
裕王的座下,現在有馬永,是否還有用得著他的必要?
他不能肯定,卻知道沒有了南宮絕,以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實在難以跟馬永一爭長短。
這樣留在裕王的座下,雖然不愁溫飽,但與以前他的理想畢竟有一段距離。
等到現在裕王也不見到來,亦可見裕王的心狠,也是說,裕王真的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絕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改變主意。
這才是做大事的人,在這種人的眼中,一個再沒有用處的屬下與廢物無異,也不會再從廢物堆中將廢物拿出來。
從襲擊景王府書齋失敗之後,裕王再沒有向他徵詢任何意見,已可想而知。
這些事歐陽易這之前都沒有想過,現在他所以想到,是因為他的心情現在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之前很多沒有想到的現在都想到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隨即襲上他的心頭,他仍然看著南宮絕倒下去,才勒轉馬頭,走向那一望無際的山野,頭也不回。
沒有人理會他,也許還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存在。
歐陽易的感覺,是最後一種重一些,但怎樣也好,都不會在乎的了。
在他決定離開的那剎那什麼他也都已不在乎。
南宮絕終於倒下。
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內,他到底也是一個高手,一眼就能夠看出對手的強弱,書齋一戰,親身體驗,已經知道自己的武功與祖驚虹有一段距離。
當時他志在必得,祖驚虹顯然有餘興未盡,也所以他才會帶著所屬急急的撤退。
現在他卻是非生則死,毫無選擇的餘地,也所以他的劍勢更加凌厲。
只可惜祖驚虹實在太冷靜,在他的搶攻之下,一些破綻也沒有露出來,也不急著反擊,完全不予他可乘的機會。
南宮絕一再搶攻,劍勢變化層出不窮,再配合暗器出其不意偷襲,始終都不能夠攻破祖驚虹的防衛,不由得急躁起來。
他的劍勢也因而一變,少了變化,卻更加急勁,祖驚虹一再給他迫退,彷彿已抵不住他凌厲的攻勢,可是他並不高興。
祖驚虹雖然被他迫退,劍勢並沒有被他迫亂,所以退,絕無疑問只是一時摸不清他的劍路,一摸清,便能夠反制先機。
祖驚虹也的確是這個意思,也看出只是他仍然不急著反撲,這當然主要是因為他看出方浪金虎等已佔盡上風,控制了整個大局,用不著他的插手,現在他惟一要做的,只是將南宮絕擊倒。
南宮絕這樣搶攻,始終沒有氣力接不上,露出空隙的時候,祖驚虹等的也就是這個時候。
他沒有再等上多久,南宮絕一而再,再而三,劍勢終於因為內力消耗得太多而緩了下來。
祖驚虹的劍也就在這個時候搶進,回攻向南宮絕的咽喉,用的是達摩劍法中最普通,也是開劍第一式的“一葦渡江”。
這一式在他的劍施展出來,並沒有任何特別,只是速度比他方才快了一些。
不過他用劍的速度本來就經已快得驚人,否則也難以封得住南宮絕的攻勢,現在這快了的一些差不多已是他用劍速度的極限。
這一劍立時將南宮絕的劍勢擊亂,他的劍回截不及,用了三種身法才將祖驚虹反攻的一劍化解。
這三種身法施展過,南宮絕露出來的破綻已出現了三處。
祖驚虹沒有向三處破綻出擊,又是一招“一葦渡江”,攻向南宮絕咽喉。
南宮絕一聲嘆息,回劍封開,那三處破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