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嘴唇顫動,看他的神態是要催促,但結果還是一聲不發,他大概也明白,這件事要快也是快不來。
碧翁調息了一會,才緩緩站起來,那倒有點像飄浮起來的,與之同時,向前接近,一直到他的鼻尖幾乎與那個侍衛的鼻尖相觸。
他的眼睛也緩緩張大,目光越來越亮,盯隱了那個侍衛,倏的笑一笑。
那個侍衛同時笑一笑,這看似巧合,但再看下去,顯然就不是巧合了。
碧翁揚眉,那個侍衛亦揚眉,抽鼻,那個侍衛亦抽鼻,抬手,亦抬手。
白雲齋三人看見,知道碧翁的“移魂大法”果然成功了,那就像是催眠術,卻要比催眠術更加高深,更加難練。
碧翁這才道:“我們去找景王爺——”
那個侍衛重複碧翁的話:“我們去找景王爺。”語聲陰陽怪氣,完全就不像是他本來的聲音,然後他舉步往左邊走去,動作有些遲鈍,眼睛直勾勾的,只往前望。
碧翁緩緩轉身,跟在那個侍衛後面,一面重複著方才那句話,話聲卻低下來。
那個侍衛亦重複著,二人的聲音在密室中迴盪,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白雲齋這時候反而不著急,那個侍衛便應該往密室外走去。
上路的一夥顯然又準備好一個陷阱,只是這一次踏進去的不是他們,是南宮絕一夥。
一想到這裡,白雲齋的面上不由露出惡毒的笑容。
只要南宮絕倒下,裕王座下可用的便只有他們伊賀派的人,哪還用擔心不能身居要職,在中土擴張勢力?
那個侍衛來到對面牆壁之前,往三塊磚頭上先後一按,一道暗門便移開。
憑白雲齋一夥的經驗,要找出這道暗門開啟,也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但當然現在這樣,省事得多。
暗門後是一條甬道,前行不過幾步,便看見一道石階往上伸展。
石階的盡頭是一塊活動的石板,推開走出去,便進入一個大假山之內。
那個侍衛接將假山的暗門弄開,一片天光隨即漏進來,白雲齋一顆心不由就一沉。
那個侍衛還是要走出外面,難道密室便只有一條通道,並不是通往另一密室去?
紅葉亦不由脫口道:“爹,有些不妙?”
白雲齋卻問碧翁:“你可有弄錯?”
碧翁真的搖頭:“沒有這種事,這個人現在不是仍然被我們控制?”
白雲齋道:“密室之內應該另外有一座密室才是,否則他們藏在哪兒?”
碧翁道:“也許是他們考慮到我們會搜尋那兒,叫他們躲在那裡牽制我們,若是我們不能夠這樣將之攻破,勢必會浪費很多時間,而上路的人,也就能夠及時折回來搶救的了。”
白雲齋沉默了下去,紅葉接道:“爹,這也有道理,那幾個侍衛不都是已隨時準備殉死?”
白雲齋點頭:“所以他們雖然面臨死亡威脅,仍然不肯回答我們的問題。”
紅葉道:“好像這樣忠心耿耿的手下,萬不得已,景王相信也不會放棄他們,而景王若是上路,他們也絕沒有不跟隨左右的道理。”
白雲齋道:“那若是真的目的在牽制我們,景王應該就仍然在府中的了。”
說話間,那個侍衛已然出了暗門,眯著眼睛,在假山外停下來。
假山外陽光普照,那個侍衛也許是久處黑暗之中,一時間不很習慣。
碧翁意料之中,悠然道:“還是白天呢。”
那個侍衛重複了一句,眯起的眼睛又張大,碧翁緊跟在後,沒有再說話。
看見那個侍衛又是往王府內走去,白雲齋完全放下心。
正當此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白雲齋早有所覺,也猜到來的是什麼人,回首望去,果然是裕王帶人到來了。
裕王與馬永走在一起,左右緊護著沈蒼言永壽,這兩個人顯然路上已又得裕王交代,暫時仍是要保留武功秘密,所以神光內向,看來只像兩個普通侍衛。
白雲齋果沒在意,迎前一揖道:“王爺來了。”
裕王問道:“事情如何?”
白雲齋道:“景王爺相信仍然在王府內,那個侍衛正在給我們引路。”
裕王一怔:“吾弟手下,竟然有這種貪生畏死之輩?”
白雲齋道:“他是給我們控制了思想,一切行動由得我們支配。”
裕王詫異道:“你們能夠控制一個人的思想?”
白雲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