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謝你。”她卻微笑著,輕聲答他:“他能好好活著,記不記得我又有什麼關係?”
傅慎行盯著她,似是在辨別這話的真假,片刻後卻又放棄,只嗤笑了一聲,鬆開了她的下巴。他解衣上床,卻也沒有過來碰她,躺了一會兒,這才忽又說道:“至於你父母那裡,你也別打什麼電話報平安了,他們早以為你死了。”
她沉默不語,好一會兒後才又輕聲道:“好啊。”
這反應終於激怒了他,他翻過身來,冷笑著看她,問:“怎麼?萬念俱灰之後想做行屍走肉,是嗎?”
☆、第96章
何妍依舊心平氣和地回望他,問:“你想要我怎樣表現?是痛不欲生還是痛哭流涕?還是說要撲過去和你廝打,咬上你兩口洩憤?傅慎行,我怎麼做你心裡才會舒服些?你別叫我猜。都直接告訴我,我儘量滿足你。”
她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心口疼。傅慎行惱火地看她半晌,最後也只得冷笑了兩聲,自己重又翻過身去,再不理她。何妍幾乎已經做好了他要用強的準備,不料他竟是這樣表現,一時倒是也有些怔怔,又安靜坐了片刻,這才也躺下了,緊貼著床邊,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可她睡不著。也不打算裝睡。就睜著眼睛熬著。半夜裡的時候,身後的傅慎行有了動靜,他起身下了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一走,又是好多天。
別墅裡沒有網路,沒有電視,也沒有書籍和報刊雜誌。女傭和保鏢算是活死人,便是何妍湊過去和他們說話,他們也不會搭理她。何妍忽覺得傅慎行對待她像是在熬鷹,差別於他還沒餓著她困著她,只是晾著她而已。除非內心強大之人,否則這種死一樣的孤寂就可以叫人發瘋了。
何妍倒是平靜。她按時吃飯,準時睡覺,白天的時候或練練瑜伽,或做做運動。又或者乾脆什麼都不做,只安靜地坐著,一坐就是一天,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冥想。還有時候,她會起得很早,裹著被子去東邊露臺等日出,傍晚,再換到西側的落地窗處去看落日。
半個月下來,不論是女傭還是保鏢,看她的眼神都像是看個怪物。
正月十八的晚上,傅慎行才又過來,徑直上樓來臥室找她,吩咐:“起來,換了衣服,跟我出去。”
她沒拒絕,聽話地爬起來去找衣服穿。早之前就已有人送了許多新衣過來,都是各大品牌的新款,掛滿了整個衣櫥,她漫不經心地翻看著,問他:“去哪裡?要什麼風格?”
他單手插兜立在門口,聞言瞥她一眼,淡淡一笑,“醉今朝,隨便你穿。”
“醉今朝,醉今朝,那應該風騷點。”她自言自語,從衣櫥裡挑了條窄瘦的小黑裙出來,在身前比了比,然後又拿了雙閃閃發亮的高跟鞋,就當著他的面換上了,在鏡子前照了一照,只對自己的短髮不滿意,回頭向他說道:“傅先生,麻煩叫人給買幾頂假髮來唄,最好是長的,大波浪的。”
傅慎行愣愣看她半晌,竟是被她氣得笑了,應道:“好。”
她又坐到妝臺前去化妝,折騰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最後站起身來向著鏡子搔首弄姿一番,這才轉身走到他身邊,頂著一臉大濃妝看他,笑道:“好了,走吧。”
他不動地方,只冷冷打量她,片刻之後才嘲弄地笑了笑,轉身往外走了。車子就停在別墅門口,車外等著的竟是多日不見的阿江,仍是那樣一副面無表情的老樣子,不過在見到何妍的時候,視線卻不自覺地躲避了一下。
何妍沒理會他,彎腰鑽進了車內,一路上也無他話,只望著車外出神。直等車子開進醉今朝,她這才似又振作了精神,敬業地掏出小鏡子裡又瞄了一眼妝容,這才下車,然後竟還上前挽住了傅慎行的手臂。
傅慎行微愣一下,面色有些難看,卻沒甩開她,只沉著臉往醉今朝裡走。還是原來的那個包廂,人卻又多了幾張生面孔,見到何妍挎著傅慎行胳膊過來,就有人帶頭起鬨,高聲笑道:“哎呦,虧咱們還傻乎乎地給行哥準備靚妞,大夥瞧瞧,行哥竟自己帶來了!”
就聽得小五的聲音從人群裡傳過來,笑著喝道:“都給我嘴嚴點,今天晚上這事誰都別漏出去啊,小心攪得行哥後宅不寧。”
眾人鬨笑,倒是偎在光頭的小白楊先瞧出不對勁來,偷偷拽了下光頭,向著何妍那邊努嘴。光頭還摸著後腦勺哈哈大笑著,誤會了小白楊的意思,側頭湊過去和她說道:“還是這樣的帶勁,姓陳的小丫頭太嫩了,瞅著就叫人倒胃口。”
小白楊氣得直翻白眼,狠狠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