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自己終會離開宴王府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那樣簡單的事情已經變得複雜了。
她剛才竟然在回應他,她想,一定是她腦子壞掉了才會這麼做。
兩人沉默。
諸葛琉宴仍舊讓她橫躺在自己的懷裡,一手環著她的纖腰,一手拉著馬韁慢步的向密林外走出。
“諸葛琉宴,那些人——”
“我會處理。”
男人仍舊是一貫的冰冷,語氣裡是不容置疑的姿態。
既然他說交給他處理,就不容允他以外的人插手,而由此可見,他已經知道那人的來歷。
猜測間,扶卿容閉了閉眼,又睜開,對上男人低下凝視自己的眼眸,扶卿容心跳猛地停了半拍。
聲音有些結巴,“怎,怎麼了?”
“為何不讓他知道。”
扶卿容微愣了下,有些莫名的道:“為什麼讓他知道?”
諸葛琉宴口中的那個他,她當然知道指的是諸葛千募,安她和諸葛千募以前的關係,她應該是讓諸葛千募知道的,可是,剛剛她竟然當著面說謊了。
所以,諸葛琉宴才會問出那一點的疑惑。
扶卿容的回答並未令諸葛琉宴滿意,脫口而道:“不想讓他擔心。”
不知為何,這話更讓諸葛琉宴心不舒服。
噗哧一聲冷笑由扶卿容嘴中發出,“你以為呢?”
她用了反句,並不正面回答他。
諸葛琉宴看她的眼神沉了沉,手中的力道也不由緊了些。
扶卿容這個時候就算吃痛也不肯發出聲音了,死死地和諸葛琉宴對視,簡直是莫名奇妙。
明知這個女人的思維不能常理來看,可是,每次的對峙,都能讓他心頭不快。
一路無話出了密林。
那邊,就在扶卿容他們二人離開後,風祈等人已經飛快的毀屍滅跡了,那面具男在他們離開後就知道刺殺失敗後,就轉身離開了現場。
所以,當諸葛千募的人到了那邊,也只是看到了血跡和打鬥痕跡,就也沒有看出其他的東西。
扶卿容重新坐回了輪椅,推動著走在篝火邊。
晚上,大家都坐在火前燒吃今天的成果,至於今日的勝負,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郡主,是燕貴妃。”
迎面向她們走來的宮女正是燕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柳賦沒什麼情緒地出聲。
抬頭,正是燕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綠袖。
“貴妃娘娘有請!”
扶卿容頷首,讓柳賦將自己推向那一堆女人中。
皇后等人也在其中,這處的篝火聚集的全是一些鶯鶯燕燕,身份地位上也是不低。
所以,當扶卿容走過時,可見人群中有人投來鄙夷或是不屑等神色。
扶卿容就當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她也不需要這群女人看得起自己,很快的,她也就不屬於這裡。
想到自己脫離商國,走到外面的世界,不禁的,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雙腿。
很快了,很快就可以離去了。
皇后見了扶卿容,悠悠地向她招手,“郡主到本宮這邊來,我們許久也未說上一句話了吧。”
瞧瞧這話說得多親妮,剎時讓身邊的女人臉色變了變。
之前諸葛千募要納扶卿容為妃時,也沒見皇后這麼親妮,可自從扶卿容變成了諸葛琉宴的人後,她似乎對扶卿容溫和了起來,那話,跟姐妹似的。
人是燕貴妃身邊的綠袖過去請的,她們都看著呢。
是以,大夥兒的視線下意識的投向燕綾,只見她微笑著看這一幕,並沒有對皇后此舉有什麼不滿的樣子。
眾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在兩人身上投去視線。
“皇后娘娘。”
扶卿容的聲音裡帶著疏離感。
皇后似未聽出來,擔憂道:“聽聞郡主進林時出了意外,受了傷,可傷重了?”
關心的話方落,皇后就已經站起了身,向扶卿容迎上去。
這可不得了了,堂堂皇后降低自個的身份上前,頓時惹得這邊的人臉色各異。
扶卿容看著皇后的動作,神色閃了閃,餘光瞥向了旁邊的燕綾,沒有在燕綾的臉上發現任何異樣,淡聲道:“多謝皇后娘娘的關心,只是皮肉傷,不礙事。”再看皇后正欲要招呼後面的人拿些什麼東西,又出聲道:“王爺已經給我上了良藥,我想很快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