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才發覺自己的腿都已經麻木不堪,一個個東倒西歪,相互攙扶著勉強站定。
秦暖將自己身下的女人拽起來,將她一把推給黑衣保鏢,說了句:“果真比菜鳥都菜鳥!”
眾人是有驚無險,但是那宴會的閒情逸致早就已經煙消雲散,現在他們所想做的就是吃幹抹淨,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突然間,人群之中爆出幾聲響亮的掌聲,緩慢頓挫,卻是有力清脆。眾人循聲望去,才知道是佟夫人。
“老佟,你被嚇傻了吧?”唐婉才緩和鼓心神來,卻聽到佟夫人一個勁的鼓掌,遂略帶揶揄的說道。
韓子遇跑到秦暖身邊,連忙檢視秦暖有沒有受傷,發現她確實完好無損之後方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回頭時正對上牧宇森的幽幽目光,韓子遇不不屑的冷哼一聲。
“接下來我要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佟夫人說道。
眾人怔愣,洗耳恭聽。
“我想大家還都不是很熟悉,這位智勇雙全的小姐,就是我的兒媳婦,也就是牧宇森先生的妻子!”佟夫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眾人譁然,唐婉嘴角的微笑再次僵硬住,而韓子遇也是鐵灰了一張臉。
“暖暖?”韓子遇問道。
秦暖沒說話,只是對韓子遇點點頭,說道:“其實,已經結過婚了!”
韓子遇冷凝著秦暖,瞬間嘴角又揚起淡淡地微笑,略微有些苦澀,沒再多說什麼,卻一切盡在不言中。
紅塵邂逅,如煙似夢,緣來緣去緣如風。
人們總道情能動天,卻不知緣去一切結成空。
秦暖和韓子遇之間也就勉強算個藕斷絲連,而且還是韓子遇一個人的單相思,如今,當著眾人的面秦暖把自己與牧宇森隱婚的事情公之於眾,韓子遇才知自己與秦暖真的是今生無緣。
所謂,情深,奈何,緣淺!
瞬間,人群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秦暖正愣著被江貝貝推到牧宇森身邊,接受眾人的矚目以及祝福。
……
宴會結束後,秦暖和江貝貝被護送著先回了酒店,而牧宇森則暫且留在了佟家。
二樓的書房裡,牧宇森與佟夫人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婉媽,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搶劫不是你有意安排的?”牧宇森不可思議地問道。
佟夫人點點頭,說道:“嗯,因為你堅持要取消接下來所有的考驗秦暖的計劃,所以我就叫人將之前所有佈置的事情全部的個撤銷了,所以宴會上那一夥歹徒並不是我安排來做戲的。”
牧宇森後怕地灘在沙發裡,額頭冒出涔涔的冷汗,說道:“幸虧沒出什麼大問題!”
經過宴會一事,佟夫人倒是對秦暖的態度大為改觀,曾經以為這個小門小戶出身微寒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牧宇森,而經過昨天一事,佟夫人認為這個女人雖然身材柔弱,但是內裡藏著一顆能讓四海臣服的心,那一種勇氣、智慧和氣魄不是一般女人所能擁有的。
秦暖帶著秦然再次來到佟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下午,此時,陽光甚好,佟夫人獨自在花園中賞花喝茶。
秦暖將秦然交給佟墨雨看管,而她自己則去了後花園。
淡紫色的花藤下,佟夫人靜靜地坐在輪椅裡,眯著眼,似是有些倦意,又似乎是在冥想些什麼,當秦暖走進的時候她又睜開了眼睛,那一雙深陷在眼眶當中的眸子,雖是經歷了歲月的侵染,但是絲毫不見渾濁,依舊是清冷澄澈。
佟夫人見到秦暖朝她走來,沒有多說,只是嘴角微微地一揚,似笑非笑。
“夫人!”秦暖叫到,走過去,在佟夫人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炎炎夏日,能有一方石凳坐,頓時感覺冰涼舒爽,連帶著心情也舒暢了許多。
“以後你就跟著阿森叫我婉媽吧,不用生分!”佟夫人冷清的說道,而她的眼睛自從秦暖坐下之後就沒有睜眼看過秦暖一眼,而秦暖也並不在意,只是嘴角微翹,旋起唯美的笑弧。
“好!”秦暖淡淡地答道。
沒有寒暄,兩個人就只是坐著,靜著,似乎誰都沒有開啟話題的打算。
秦暖安靜的享受著短暫的愜意,倏忽間,目光落在放置在佟夫人腿上的一本書,是唐代詩人白居易的詩詞。
白居易乃唐代的現實主義詩人,他的詩多是抨擊當時封建社會的黑暗現實。在秦暖看來,白居易這個男人是執拗到可愛的一個男人,四十歲都還沒有成親,卻是因為心中久久不能放下自己的青梅竹馬的湘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