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在她床邊,感覺到褚夢蝶呼吸平紊的時候,他悄悄地退出了房間,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心裡似乎是有些煩悶,在視窗的位置點燃了一直香菸。
嫋嫋娜娜的繚繞著的白霧,似乎就是這人心中的煩悶,吐出來,可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好一點。他在想剛才在車裡褚褚夢蝶的那些話,那種感覺像極了生離死別……
……
因為愛才會放縱,因為被愛才會有恃無恐,有些人卻是在失去了之後才明白失去的就真的是回不來的。
在牧白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褚夢蝶的眼睛又重新睜開,坐起身來,自己將輸液管拔掉。她看了一眼那高高吊著的輸液瓶,裡面裝著的卻不是可以就她命的藥,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喃喃自語:“牧白……”依舊是他的名字,眼睛裡蓄滿經營的淚水,最終卻沒有掉下來。
“喂,孟威。”褚夢蝶對著電話講到。
那頭的人正在熟睡,朦朦朧朧間辨不出對方的聲音。
“我正在睡覺,有事明天再說好吧。”孟威翻了個身,一條細白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
“怎麼了,親愛的?”陌生女人的聲音,褚夢蝶微微一笑,低下頭將講電話直接結束通話,再抬起頭時,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誰啊?”孟威眨著惺忪睡眼說道,卻在看見剛才的來電人署名時,驚慌的坐起來。
“親愛的,怎麼起來了?人家還困著呢……”女人也跟著坐起來,扭動著靈動的腰身,埋怨著再次環住男人的脖頸。
孟威煩悶,看了一眼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厭惡的一把扯開,“你是誰啊,誰允許的你爬上我的床?”
女人驚恐,嘴角噙著的笑意變得有些猙獰,“孟威,你別翻臉不認人,剛才你在我身上可是百般討好的。”
孟威暗咒一聲,下床在自己的檔案包裡一通亂找,最後拿出一沓空白的支票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畫了一個一和幾個零。
“拿去,以後別再纏著我!”孟威將支票扔在女人面前。
女人冷哼一聲,卻在看見支票上的數字時,依舊妖嬈一笑,不再說話,也不再多做糾纏,甚至一個溫存留戀的吻都沒給,她就拎著衣服出了門。
孟威懊惱,煩躁地他直將頭髮抓亂,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又拿起電話回撥回去,來面卻傳來堆放已關機的聲音。
關於褚夢蝶,他一直都沒有抓住那個女人的心,她總是若即若離,一開始的時候,孟威覺得這樣的她總是婦幼新鮮感,讓他為她著迷,可時間長了,他便猜想其實褚夢蝶總是對自己忽冷忽熱的原因便是在她心裡其實裝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回國後,褚夢蝶一直都在幫孟威,而孟威經營酒店的最強勁的對手就是東方酒店,褚夢蝶在這個時候卻自告奮勇去接近東方酒店的總裁牧白,企圖套取商業機密。他信了,且信得服服帖帖,以至於他沒有去調查。
如孟威所料,褚夢蝶的確骨子裡天生就帶著媚,沒有一個男人能招架的住她的誘惑,牧白淪陷了,卻在這時孟威卻發現事實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的簡單,直覺告訴他,褚夢蝶已經愛上了牧白。儘管褚夢蝶口口聲聲都是在說她是在幫他,可是孟威卻發現,褚夢蝶在和木阿比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笑得溫暖,笑得妖嬈而甜膩。而褚夢蝶和孟威在一起的時候,縱然她也是熱情如火,卻終究不是發自內心的給予,她可以和他上=床,卻從來不會迎合他的吻。
……
時值深夜,褚夢蝶一個人走在馬路上,風是越發的瀟灑,夜是越發的薄涼。褚夢蝶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有無數計程車從她身邊開過時按下喇叭,而她卻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走著,不打算再去攔下任何一輛車。
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褚夢蝶跑到樹下,吐得沒完沒了,大多時候只是乾嘔,只是那最初時的那一口濃濃的鮮血盾留在口腔裡的感覺叫人不住的噁心,
星光寥落,偶爾會有一兩個星子悄然滑落,快速的一閃即逝,不拖長長的星尾,褚夢蝶仰頭捕捉到星星滑落的模樣,微微一笑,有人告訴她天上的每一顆星,就象徵世上的每一個生命跡象,如果有一顆隕落,那必定是因為地上的某一個人在那一刻死去。
“會是哪一顆呢?”褚夢蝶仰頭喃喃說道,企圖在浩瀚的宇宙蒼穹裡尋找到那顆屬於自己的星星。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會伴著這星子滑落而隕歿了去,那時候誰還會記得我,每年芳草青青的時候誰又會手捧一束勿忘我到我的墳前訴說,誰又會在我的墳前落淚,將我們的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