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些誤會,如果沒有那些傷害,汪掌珠也不會離開自己住在蘇家,自然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深深的自責再次侵襲著楚煥東。
阿正沒有楚煥東那麼多的感傷和想法,他很專業的檢查著屋內的角角落落,摸著床鋪說道:“楚先生,汪小姐應該是沒什麼大事情,床上有水,地下有桶,很可能是汪小姐在撕扯間,被打昏了過去,宋良玉叫人用冷水潑醒她!”
楚煥東嘴裡不覺更是發苦,阿正見慣生死,他覺得被打昏過去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自己聽在耳朵裡,心都要疼碎了。
“楚先生,床上只發現有衣服的紐扣,但沒有發現衣服破碎的痕跡,汪小姐的清白應該保住了。”阿正很冷靜的繼續分析著。
楚煥東被他的冷靜和公式化的口吻氣的七竅生煙,突然冷聲說道:“你這麼善於觀察分析,還不去外面看看,宋良玉往哪個方向跑了,還在這裡磨蹭什麼?”
阿正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自己即便再善於分析,也不應該分析老大的女人,看著楚煥東陰鷙的眼眸,膽戰心驚地應了一聲,急忙轉身走向外面。
楚煥東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可是獨自站在不久前汪掌珠拼死掙扎的屋子裡,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各種景象,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悽楚悲傷。
汪掌珠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間屋子裡,日光從玻璃窗進照進來,她的眼睛好半天才可以模模糊糊的看清東西。
自從她的頭和臉被宋良玉暴打之後,她就一直感覺頭暈,想嘔吐,眼睛看東西也是模模糊糊的,如同隔著一層膜。她極力的睜大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四處,這裡好像是一處廢棄的工廠,面積很大,四周空曠清冷,自己靠在一混凝土的承重柱子上。
外面有些陰天,日光從玻璃窗照進來,顯得屋內更加的晦暗,陰冷。
宋良玉不知道去了哪裡,汪掌珠的身邊只有一個保鏢守著,她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嘴巴乾渴異常,那個保鏢看見她醒了,隨手扔給她一瓶水。
汪掌珠真是渴極了,萎縮在石柱子上的她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體,用左手把礦泉水拿過來,用右手去擰瓶蓋,可是她的手一捱到瓶蓋上,就感覺到鑽心的疼痛,她的右手在之前跟宋良玉糾纏時,一直握著碎玻璃,已經被割的血肉模糊。
她現在乾渴的要死,也顧不得手上的傷和疼痛,想繼續用手擰瓶蓋……這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竟然不聽指揮了,不能自由的伸縮了。
汪掌珠不由大吃一驚,試圖做兩下握拳頭的動作,可是,只有小拇指在來回收。縮著;其他幾個手指,只是軟噠噠的垂著,瞬間,汪掌珠的冷汗都下來了。
她不死心的又動了幾次,但結果依然如就,這個時候,她不得不聯想到一個事實,她的右手廢掉了,在之前跟宋良玉的糾纏裡,她拼了命般的想扎死他,在傷了他的同時,她的手筋可能被割斷了。
汪掌珠望著自己不聽調動的右手,忽然笑了一下,自己從今以後,就成了傷殘人士了。
那個保鏢見汪掌珠拿著礦泉水默默無語,以為她在耍態度,要是換做別人,他定然上去拳腳相加了。
但汪掌珠現在是他們這些人全部的希望,宋良玉對這個女人的態度又捉摸不透,他只能懶洋洋的將一瓶擰開蓋的礦泉水遞給汪掌珠,順便還拿過來幾片藥和一些吃的,統統放到汪掌珠面前,沒好氣的說道:“喝水,然後把藥吃了,快點啊,不然我可是要親自餵你了西北之王全文閱讀!”
汪掌珠瞪了這個粗人一眼,自然的用左手拿起水瓶,大口的喝了起來,她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右手廢了,不然他們再欺負自己的時候,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保鏢見汪掌珠還算順從的把藥吃了,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就坐到了一邊去,盯著窗外幻想未來去了。
既然沒死,就要想辦法活下去,爸爸說過,人無論落進多麼的絕望的困境,只要還在呼吸,總還是會有一絲希望的。
汪掌珠的心頭泛起妞妞和楚煥東的影像,一種巨大的想要活下去的勇氣在她心裡升起,死亡的可怕,再於我們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她一定要活著,要見到妞妞和楚煥東。
汪掌珠嗓子疼的要命,看著那些乾巴巴的食物,根本沒有任何食慾,但她還是費力的把那些乾麵包塞進胃裡,她想女兒,想很多人,她要努力的活下去。
在她把東西吃完時,宋良玉帶著一個保鏢回來了,另一個保鏢不知去向,他沉重的鞋子帶動了地上的浮土,嗆的汪掌珠忍不住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