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見了,趕緊回來就好了。”四奶絮叨著,就隨手端了瓦盆,說:“行啦,叫回來了,把剛才那褂子給三三蓋身上睡,別驚擾她。你一家子睡覺吧,我也該回去了。”

姚小疼忙把蓋盆的褂子小心蓋在姚三三身上,跟姚小改送了四奶出去,回來時,見姚三三已經睜開了眼,瞧著她兩個姐笑。

“笑什麼笑!睡你的覺。”姚小疼瞪她,姚三三滿足了好奇心,這回真的翻身睡了,一會子工夫就睡熟了。

姚小疼一夜裡沒睡踏實,探手摸了姚三三好幾遍,這一夜姚三三卻睡得十分安穩,沒再發燒。姚小疼滿心高興,四奶果然神奇啊!但還是不太放心,又盯著姚三三吃了兩片感冒藥。

魂也叫了,藥也吃過了,不論哪個起的作用,反正姚三三是好了,就沒再發燒。張洪菊覺著欠了四奶的情分,莊戶人欠了人情,拿上兩包白糖,或者二斤桃酥什麼的,到人家裡去坐一坐,可是姚家日子這樣緊巴,沒啥東西去感謝人家的。

張洪菊就叫姚小疼:“四奶年紀大了,往後你姊妹幾個,抽空去給四奶挑點水,乾點活什麼的,不能白了人家。”

張洪菊說的“白”,在當地大概就是忘恩的意思。

姚三三就著樣莫名其妙發了燒,又不明所以地好了。她把星期天撈來的一籃子烏拉牛用清水養了。臨近期末考試,功課就越來越多了,下午放了學,姚三三趕著做作業,再複習前邊的功課,便好幾天沒再去撈烏拉牛。反正,小廚子要的一籃子夠了。

姚三三用心把那些烏拉牛收拾好,等又到星期六,剪了尾巴,趕在下晚送去給實惠小吃部,那小廚子耷拉著眼皮,伸手扒拉了一下,看了又看,似乎很滿意。

“弄的倒是怪乾淨,你往後,一星期就送兩籃子給我,都要像這樣子弄好,還給你按五毛行不?”

姚三三忙答應著:“行啊,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我一準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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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旱了一個冬春,哪知道臨近麥收,忽然就下起了連陰雨,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好幾天,下的麥田裡都水汪汪的了,緊接著兩個火辣辣的大晴天,滿田野的麥子一下子都黃了。

麥熟一晌,蠶老一時。

並且麥子這東西,它比旁的莊稼都性子急,你說花生吧,早兩天收晚兩天收,那都不礙事;再比如棒子,只要熟了,支在秸稈上,你收上一個月,只要沒人去偷,等它在地裡乾透了也沒事。

但麥子就是不行,麥子熟好了,只要一個響晴的毒太陽,它就會“掉頭”,穗子下邊的麥秸最纖細,曬乾了它就容易斷,麥穗子掉在地裡了,多糟蹋那老些糧食。不光是“掉頭”,麥子熟的過火,麥皮幹了,你割的時候稍微一動彈,麥粒就掉進泥土裡了。

所以,農村割麥子,都是爭搶時間,不敢耽誤,麥子割下來,還要搶墒情把下茬種下去,麥季,絕對是最忙碌最緊張的時節。

學校裡放了一星期的麥收假,張洪菊小產還沒出月,姚家三姐妹跟著姚連發都下田去割麥子,那一年的麥子,割的尤其辛苦,腳下踩著軟軟的泥地,一鐮刀一鐮刀地割下來,再把麥子捆起來,一捆一捆背到地頭。拖拉機,牛車,根本就不敢進地裡去拉,稀爛的麥茬地,車軲轆再一碾壓,土壤壓成了死吧吧的泥餅子,下茬可就不容易種了。

麥子背到地頭,等著姚二叔幫忙拉回家。上回姚三三把二文打了,姚二嬸子看見她,一直都翻著白眼生氣,姚三三尋思,叫二叔拉麥子,二嬸還不知到要說些什麼難聽的呢!

姚三三到晌午前住了鐮刀,回家準備晌午飯。她快手快腳地包了一鍋番瓜包子,發麵費工夫,她用的死麵,包包子看起來費事,其實飯和菜一起準備了,反倒省事,還方便往田裡送。飯送到地裡吃,能節省不少時間的。

麥收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活兒太重,吃頭上總不能太虧,需要耐餓的硬飯才能應對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所以,家家都會在這個時候弄點好飯菜的。

包子出鍋,姚三三拿籠布包好了,又拎了一壺水,就趕緊送下田去。老姚家三兄弟的田都是挨著的,姚三三走到地頭,遠遠看見二叔、三叔兩家已經坐在地邊吃飯了。

二文三文都是不幹活的,家裡姚老奶弄好了飯菜,他兩個拎著水壺來送水送飯。麥收時姚老奶也不下田,在家裡給二兒子、三兒子弄飯,看場,晾曬麥子,橫豎也不輕鬆就是了。姚連發家就別想她幫忙了,姚老奶的說法是:你家那老些丫頭子,弄個飯還用我伸手?

男孩不用鑽鍋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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