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想起來一件事,便跟楊北京說:“原先吧,說要給你們頭一個孩子姓姚來著,如今三三跟金東的事情定了,這孩子也不用非得姓姚,她大姐夫你說呢?”
“說了隨媽姓,小疼生他,可沒少受罪,還是姓姚吧。”楊北京說,“小疼,你說呢?”
“隨便,姓楊也好。要是姓姚,趕明兒生小二子,再姓楊也行。”姚小疼說。
“還生啊!”楊北京一聽就不樂意了,“一個就夠了,可不再生了。”
“一個怎麼行?”張洪菊馬上認真起來,“怎麼說也得再生一個,也不要多,兩個孩子好做伴兒。”
“不要了。”楊北京趕緊說,“生個孩子,受的這個罪!養大他還不知得挨多少累呢!一個就行了。”
姚三三噗嗤一笑,大姐夫這是心疼壞了還是擔驚受怕嚇的?
楊大嫂在一旁說:“那怎麼行?你大哥早先還說呢,要兩個孩子,一個姓姚,一個姓楊。”
姚三三琢磨著楊大嫂的話音,心裡便尋思,大姐是剖腹產,再說看大姐夫這態度,很難說他們會不會生第二個,姓什麼可能大姐大姐夫不在意,但要是獨生子姓姚,怕楊家大哥會有意見了。如今情況改變,不如就姓楊好了。
於是姚三三就笑著說:“我看,還是姓楊吧,不想再生就不生,要是過幾年,你們又想再要一個,說不定是閨女呢,再隨大姐姓姚。”
“你們這些人,行了吧!”姚小改撇著嘴說,“剛受了這一場罪,剛生下來,就盤算著生第二個了,女人生孩子容易嗎?我看一個孩子挺好的!”
看起來,姚小改跟陸競波是沒打算要要兩個孩子了。
說實話,姚三三心裡也不喜歡“再生一個”這樣的話題。大姐為了生這孩子,受的罪少嗎?此刻還躺在床上不敢動彈呢,幹嘛非得再說這些生生生的事情。
“咱們回去,多想些好名字,讓大姐、大姐夫參考。”姚三三轉移了話題,她說著,小心抱起沉甸甸的寶寶,看著他肉乎乎的小臉,滿心喜歡。
“小娃啊小娃,三姨抱你呢!哎,你哪天才能會叫三姨呢?”
姚三三她們在病房裡陪了姚小疼一會子,又怕打擾她休息,便叫姚小疼睡一會子覺,就打算先回去了。張洪菊便跟楊家大嫂說:
“她大嫂,你先回去吧,家裡也不少事情,還有小孩,我留在這兒照顧他們幾天,反正我家裡也沒多大事兒。”
“也行!”楊大嫂倒也爽快,“那嬸子,我先回去看看,明天就回來換你。”
楊北京送她們出來,便商量起送米子的事情,就是給新生寶寶辦酒的喜事。旁的地方,一般都是滿月酒,當地卻有不同的講究,男孩一般是生下來九天送米子,女孩十二天。
九天,大姐剖腹產,身體弱,根本還不能活動呢!姚三三便建議,乾脆等滿月吧,大人身體好些,小寶寶也滿月強健了。
這提議也正合了楊北京的心意,就這麼定下了。
姚三三這提議,一方面為了大姐,再一方面,她自己也有好處——九天後送米子,她眼下就不好出遠門了。等滿月再送米子,正好她可以跑一趟省城。鮑金東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這趟走,都去了十來天了,雖然打電話來說正在操忙,一切挺好的,姚三三卻不能完全放心啊!
小包一拎,姚三三也沒多準備什麼,輕輕鬆鬆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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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準備,輕鬆倒是輕鬆,可也有壞處。火車將近省城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居然下起了雨。雨不大,但足以淋溼衣裳,秋日的雨水帶來幾分涼意,姚三三匆匆來到出站口,一眼看去匆忙的人群,各種各樣的傘花盛開在雨中。
好嘛,根本沒法看,哪一把傘下會是鮑金東啊?
她努力張望了老半天,人擠人,傘挨傘,這樣找人也太難了。後面出站的人催著她,好多人拉著大行李箱,或者扛著行李包,姚三三也顧不得下雨了,心一橫,邁步往前走。
“笨蛋,出門就這一身?”
出站不遠,姚三三還在四處張望,一個堅實的臂膀便抱住了她。鮑金東一手撐著傘,一手便張開風衣,直接把她裹在了懷裡。
姚三三立刻就靠緊了身邊這男人,頓時覺著心安了許多。鮑金東沒多停留,裹緊風衣,幾乎就是把她夾在了胳肢窩,摟著她匆匆離開車站,在站前廣場上叫了輛計程車,報了一個地名,看著她身上潮溼的衣裳,下了車,便直接把她帶進了一家不大的賓館。
“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