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離開,然後藏起來,讓他永遠也找不到。”
“我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的。除非——”禾藍露齒一笑,清冷脆聲,“你殺了我。”
杜別嚇得流了一後背的冷汗。
殺了她?那不如殺了他吧。他踉蹌著逃了出去,匆忙中,連門都沒帶上。禾藍看著他離開,才收回視線。
現在,她也就這種伎倆了。杜別對她,恐怕沒多少耐心了。原本以為,他會去找白潛,和他短兵交接,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有別的打算。也許,他有什麼別的計劃……
日子平靜地不像日子。
雨夜,無星。
窗外沙沙沙沙的聲音把禾藍驚醒了,是大雨篩過葉片的聲音。
她躺在床上,微微蹙著眉。雨聲很響,打在芭蕉葉上,聽著很亂。在這樣雜亂的夜雨聲中,隱隱交雜著一些悶響。一會兒,窗外劃過一道閃電,一瞬照亮了室內,聲音更大了。
禾藍終於辨認出來——那是槍聲。
她驚喜地從床上起來。這幾天,她很安靜,杜別沒有再給她打藥。所以,她雖然無力,還能勉強行走。
但也只是勉強而已,才走了幾步,因為著急了一點,她腳下一軟就摔倒在地上。禾藍咬緊了牙,用手肘撐著向前匍匐,爬了很久,終於爬到了陽臺上。
下面已經混戰成一團,分不清彼此。槍聲和雨聲交織在一起,聽得地人振聾發聵。
黑夜裡的閃電照亮了禾藍慘白的臉,卻讓她的心激動地快要跳出來。雖然她沒有看到白潛,但是,她認出了那方為首突擊的人——是穆稜和林忠。
激戰了半個小時,房門從外面被人猛然撞開,幾個士兵衝進來,“禾藍小姐,有人襲擊,快和我們走。”
禾藍抓住窗框,堅決地搖頭。
隊長頭痛不已。戰爭前線出了點問題,引起了內亂,杜別一大早就去了,臨行前交代他要好好看住禾藍,不準有任何閃失。沒想到杜別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幫人來偷襲。
“得罪了。”隊長收了刀,朝她走來。
禾藍撐著窗框挪到角落裡,隨手抓了旁邊的晾衣架。
“禾藍小姐,希望你配合一點,我不想傷害你。”隊長無奈,只好去伸手抓住她扣在一起。
這時,陽臺上的玻璃窗“哐當”一聲,寸寸碎裂。
穆稜從裂開的縫隙中迅疾穿過,一刀割斷了隊長的喉嚨。
隊長捂著喉嚨,似乎還沒有從這種變故中回過神,死死盯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少女,然後“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不斷抽搐。
鮮血如噴泉般猝然湧出,濺地地上、屋頂、玻璃上全是。
一時無人敢上前。
穆稜舔了一下刀上的血,眼神說不出地亢奮。後面計程車兵死死盯著她,幾人分開了步子,呈現一個半包圍的圓圈,拿著刀把她們圍在陽臺上。不過,又唯恐她們跳窗而逃,不敢離得太遠。彈藥已經絕了,之前的槍也不知是不是被對手浸了水,全部開不了,用冷兵器對戰,他們心裡確實緊張。
穆稜壓根沒有想過要逃走。
這把三稜軍刀在她手裡輕鬆地晃了一下,轉到了左手,血跡在月色下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又不斷有新鮮的血染上去,沿著深深的血槽裡不斷淌下,在她腳下匯成一條紅色的小溪。她又舔了一下刀上的血,插入了軍靴裡,直接拔出了後背上的武士刀。
刀身在月色下折射出一道冷芒,映出她嗜血的眼睛、沒有表情的臉。
“一起上吧。”她對幾人勾勾手。
這樣的侮辱,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他們對視一眼,提了刀就一起衝上去。
“撲哧”一聲,穆稜俯身一割,把一人攔腰斬斷,頭也不回,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凌空而起,藉著牆面的衝擊力一提身子,右腳橫空掃出,直接把一個士兵破窗踢出。
樓下傳來懾人的慘叫,禾藍往下一望,看到了一具破碎的屍體,只剩一層皮還連著。
她捂住嘴,差點吐出來。
不是沒見過死人,但是,這實在太血腥了。
激戰還在繼續,地上的殘肢斷臂越來越多。
刀光在月色下閃動,雪白的牆面上濺滿了星星點點的血珠。不過短短兩分鐘,地上只剩下了一個士兵,捂著斷掉的左手不斷抽搐。
穆稜朝他走過去,刀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深刻的血痕。
“不……不要殺我……”這個士兵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之前給禾藍買過東西,禾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