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拉著杜別到花園裡過家家慶祝。
杜別無語地看著她,一戳她的頭,“幾歲了呀你?”
禾藍鬧起來,什麼也不管,“你只需要說,你願意陪我嗎?”
杜別笑了,撥出一口氣,“願意願意。”
“你怎麼那麼敷衍?”她的語氣沖沖的。
“我怎麼敢?”杜別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和她一起跪在泥裡捏泥巴,一向愛乾淨的他,每次和她玩都要弄得髒兮兮的。禾藍有時教訓他,“你一個男孩子,弄得那麼幹淨幹嘛?”
過了段日子,她發現他就不再那麼書生氣了,也不在意身上是不是很髒了。
禾藍理所當然地習慣,心裡很滿意。
那一段快樂的日子,埋葬的是父母的性命。再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一個雨夜,他們連夜趕回來帶走她。一路疾行,卻擺脫不了背後的追兵。
車子被攔在一個森林裡,父親在外面擋住炮火,母親帶著她進洞,然後把她推入早就挖好的地道,“沿著巖壁往前走,永遠都不要回頭,出口的地方,你謝叔叔在等你。”母親死死按著她的手,“不要報仇,不要多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母親抽了刀就返回了洞裡。
她趴在洞口看,親眼看著她被幾個衝進來的男人按在地上輪/jian。晚上下了雨,雨水混著著女人的血流到她的腳邊,把青色為邊的淺藍色緞面布繡鞋慢慢浸透成暗紅色。她死死地捂住了嘴,咬破了嘴唇,也沒有任何感覺。
她已經忘了那晚她是怎麼逃出那個洞口的,爬開地道,重獲光明,謝叔叔帶著她一路奔逃,他對她說,“再熟悉的人都會背叛,永遠也不要相信別人。”他告訴她,執行任務的時候有人叛變,其中一個就是杜洋,所以出了事。本來大家要繞著南面公路退回山裡,但是,父母堅持要回來找她,還有幾個過往的下屬也死活不願意離開,才被人攔截下來。
禾藍後來在基地不遠處的墳地看到了他們的屍體,四肢都扭曲地看不出樣子,被人隨意地丟棄在溼濘的泥地上。下過一場雨,屍體已經青腫了。她沒有勇氣去找父母的屍體,第一次那麼懦弱地逃離了,彷彿背後有鬼一樣。
從那以後,她選擇性地忘記了很多事情。有時想起,有時又想不起來。
只記得最後在金三角的那天清晨,自己站在村子裡的山崗口,茫然了好一陣子,傍晚時才被謝叔叔撈回去。
“怎麼了?”杜別的聲音喚醒了她。
禾藍從回憶裡艱難地走出來,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那時很多個清晨,也是這樣燦爛的太陽,照得她渾身都暖洋洋的。爾後的日子,就是蟄伏在陰暗古老巷子裡的苔蘚,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她恍然驚醒。
這時才發現,身下的這座花園、這棟別墅,可不就是她父母當年棲居過的地方嗎?
不知不覺中,她終於拾回了那些零碎的記憶。
短短几年,卻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再也回不去了。
微風拂過臉頰,禾藍的嘆息吹散在空氣裡。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陶陶扔了一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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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扔了一個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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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碼地有點沉重,不過總算是把以前的事情完整地交代完了,有點唏噓。昨天還遇到了一個奇葩,威脅我不把這文改成NP就來刷負,我說這文1V1,文案標地很清楚了,然後他就給我刷了幾個負分,我·······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_╰)╭
☆、46、
杜別的目光被晨光照亮;從側面望過來。禾藍只是很平靜地看著遠處的花圃發呆;偶爾看一下天空;視線放得很遠。
她的眼神分明帶了點隱晦的滄桑。
杜別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離記憶裡的女孩越來越遠。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是纖弱美好;富有活力的那個人;會說會笑;會捉弄人,也會幹壞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他覺得如此遙遠……
“我有點悶;想出去走走。”過了一會兒;禾藍這樣對他說。
杜別欣然答應下來。和禾藍和在一起的日子;不管是去哪兒;他都樂意。
越野車在山道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