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救援工作,很多戰艦、機甲、戰機等裝備中的乘員在裝備損毀前都透過逃生系統彈射到了星空之中,無論敵我,救助他們都是必須的。
只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在這片星域展開救援的瀾海都護府軍人員並非無感情的機械,多多少少都有友人乃至親人於此役中身歿,將怒火發洩在來不及被救走的翰霄王軍成員身上這種事情也就多了起來,輕者不過是胖揍對方一頓,重者乾脆就此害了對方性命。
代號為白甲三號的機甲雖然阻止了幾起意圖摧毀救生艙的惡行,但在這麼廣闊的範圍內想要完全阻止是不可能的,甚至很多時候都不需要瀾海都護府軍的救援人員們動手,只要甩手不管那些救生艙,都有很大可能奪去其中人員的生命,至於指望憲兵來阻止?那也不現實,因為有很多翰霄王軍的生命就是葬送在他們手中。
意識到自己是不可能完全阻止這些事情的墨軒只能仰天嘆息,這就是戰爭啊,無論條例規劃得多好,軍隊組織如何嚴密,軍紀如何森嚴,但相互之間的搏殺換來的除了仇恨絕不會有寬容,能夠謹守軍人的道德,不在戰場外對失去抵抗的敵人動手的不能說沒有,但更多的是冒著處罰也要宣洩仇恨的人,而他們的同袍會盡力去阻止,然後讓同伴的怨恨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嗎?同樣很少。
“主君,這些不是你的錯。”小紫體會著墨軒難過的情緒,低低地安慰著,畢竟,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其實是墨軒,正是因為他解放了希諾瑞雅的實力約束,才最終幫助瀾海都護府軍獲得了勝利。
不過小紫顯然會錯了意,墨軒搖頭對她說道:“我並沒有後悔讓希諾瑞雅插手戰事,因為這是戰爭,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決定對失敗者的態度,如果不是希諾瑞雅,說不定現在悲慘的就是我了。”
嘆了口氣,墨軒繼續道:“我難過只是因為我畢竟是人類,對於同類的悲憫,是人之常情,這只是我正常的情感而已。”
大乾皇朝的主體民族是昊族,昊族在黃種人中也是最為龐大的族群,東部星空聯盟的主要人種是黃種人,其中昊族就佔據了大半,墨軒的民族成分一樣是昊族,加上大乾皇朝的文明風格很有些漢風痕跡,所以墨軒才會對他們頗有認同感,也才會覺得眼前這一幕很讓他悲傷,如果換成了芬尼特海盜,怕是墨軒自己都忍不住會出手做掉一些。
甩甩腦袋,墨軒不希望小紫繼續擔心他,又笑著說道:“可能小紫你並不明白,我們人類呢,有一個詞語能夠概括處世觀念,叫做遠近親疏,詳細解釋起來,意思就是,我們最珍視的是身邊的人,這一點不會因種族、民族而改變,一般來說,這類人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的親朋好友,然後,我們會將善意和友愛擴充套件到我們的同族身上,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祖先,共同的歷史,共同的文化,發展出共同的文明,再次,我們才會將仁慈、博愛放諸於外族。”
頓了頓,墨軒繼續道:“所以,一般人的觀念中,遠近親疏的排列是:親人、朋友、周圍的熟人、同一民族或國家的同胞、外國人或外族人,而外面這些人……”
墨軒指了指大乾皇朝的戰士們:“他們和我隔得相對較遠,所以我雖然有些難過,但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判斷力,我還是記得自己是處於戰場,是在為自己的生命打拼,而不是一名博愛氾濫的國際主義者。”
忽然想到了什麼,墨軒又聳了聳肩:“更不是一種站在所謂的道德高地上叉腰指點江山,卻無視近在咫尺的,更親近的人的,名為聖公聖母的虛偽東西,所以,你不需要為我現在的情緒擔心啦。”
小紫聞言,沉默了半晌,才有點幽幽地問道:“那麼主君,我和希諾瑞雅姐姐在您的心目中處於什麼位置呢?”
墨軒詫異地問道:“為什麼你忽然拐彎到了這個問題上呢?”
小紫不爽地道:“只是很想知道而已!”
墨軒想了想,很確定地道:“非常親近的好友,能夠成為親人的那種。”
小紫很是意外:“真的嗎?”
墨軒笑了,小紫那有些怯怯和欣喜的聲音,讓他將之前的陰鬱一掃而空:“真的,比十足赤金都真的那種,你和希諾瑞雅可是和我有靈魂上的聯絡的存在啊,以靈魂為紐帶的聯絡,難道還不夠親近嗎?”
小紫顯然對墨軒的回答非常開心,但同時又有些患得患失:“我和希諾瑞雅姐姐說到底的話,其實是武器,難道這樣也可以嗎?”
墨軒搖頭,對於小紫的憂慮啼笑皆非,看來這個小丫頭正處於多愁善感的年歲啊,也對,說起來她出生可沒多久,想到這裡耐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