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用匪過如梳,兵過如蓖來形容兵荒馬亂時期,擁有武力的人的暴行,而現在的大乾皇朝雖然架子沒倒,內裡的規章制度卻是散亂了不少的,外間艦隊既然已經基本上確認是大乾皇朝的艦隊,這艘船又是海盜船,保不齊事後會有兵痞亂來。
對於擁有武力者來說,勤懇勞作絕非發家致富捷徑,搶劫才來得快,若是搶劫之中還有色,那就更好不過了,而這艘海盜母艦上財物是不缺的,女人也不少,誰知道奪了船的軍人們會幹什麼,即便是軍紀森嚴如阿妮加德恩這等國家,醜聞還少了?在面對強大的暴力力量時,誰的心中能夠完全安心呢?
墨軒深以為然,這大乾皇朝可是亂了八年了,亂世之中,武力至上,各家諸侯藩鎮皆依賴其下軍隊,又如何敢不優容寬待?有什麼事情,板子能打得不偏不倚?
“更何況我們這邊情況可沒那麼好。”諾丁查爾的話卻是還沒有完:“咱們一個礦井出來的,好歹有點交情,相互之間還算說得上話,可你看看這些已經紅了眼的奴隸,嘿,他們破壞的本事也是不小的啊,你現在再去指揮他們看看,還能動得了幾個?”
墨軒看著諾丁查爾,這位一臉冷笑的四十多模樣大叔大概早就洞悉了可能的亂局,但他依舊幫著他走到了這一步,墨軒也不難想象這是為何:“都是苦命人,諾丁查爾大叔,能幫到的就儘量幫,能阻止的就儘量阻止吧。”
諾丁查爾點點頭:“正有此意,否則你定會肚裡罵我冷血。”
墨軒稍稍尷尬,他的確已經做好提議被否定的準備了,只是現在這位大叔的回答,到是出乎他意料的痛快。
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已經完成下層艙區壓制和解放奴隸任務的礦奴們陸陸續續回來了,除了一些和奴隸們一起殺出去的礦奴,這邊居然慢慢集結出了一個五十人左右的隊伍。
“你們這是?”
墨軒疑惑得很,諾丁查爾則聳聳肩:“不是想多救些人麼?那麼走吧。”
雷諾嘿嘿一笑:“諾丁查爾先生早就給我們說了,暴亂一起,局面定非我等不到百人,又沒有什麼疏導才能的人能控制的,當以儲存自己為上,同時去吸收一些孱弱之人擴充力量,這樣不僅能夠自保,還能夠幫到別人,算是個雙贏的辦法。”
墨軒看了諾丁查爾一眼,這大叔不簡單啊,既通曉防具弱點,又有高超的軍事素養,還能事前就分析好事態走向……到底是哪路神仙?
諾丁查爾大約是看出了墨軒的疑惑,只是笑了笑,墨軒看不出名堂來,只好裝作左右顧盼,忽然奇怪了:“胡夫呢?”
雷諾搖頭,科茲卻是苦笑:“他和一群放出來的人去搶金庫了。”
“可不止他一個,”一名礦奴首領嘆息:“老約翰和他手下的人也一起去了,一幫人大概早就盯上金庫了。”
又一個礦奴則嘟囔地比較大聲:“我們也去不就好了?就算出來了,也是要弄點錢的。”
墨軒搖頭,現在海盜還在鎮壓暴亂,外面還有艦隊追擊,這邊就想著撈好處了,諾丁查爾說得對,這亂子一起,就失了控了:“搶什麼搶,就算搶到了,不還是在這海盜船裡面?對面還有海盜,外面還有軍隊,搶到了還真就是你們的了?先想辦法保住小命才是真的,諾丁查爾先生之前的計劃才是我們的活路!”
說罷也不多言,操縱著動力裝甲當前就走,胡夫他們想去劫金庫就去劫吧,反正這時候下層艙和臨近的幾層都亂了套了,他又不是一個人,而是和已經武裝起來的礦奴還有奴隸們一起去,想來也不至於會怎麼樣,各人想法不同,苛求不得,再說了,又不是自己手下,胡夫還真能對自己言聽計從?只是失望還是有些的,畢竟是有了好兩個月的交情了。
其他人看墨軒當先往上層衝去了,隨後諾丁查爾也駕著動力裝甲跟上,覺得還是自己人一起比較安全的礦奴們也挎著武器跟了上去。
沿途打散了幾股海盜,墨軒等人依著圖紙破壞著艦船上一些結構,又匯聚了一些聽話的奴隸和願意拿槍反抗海盜的被奴役者,還從久不見女色而獸性大發的一群奴隸中救出了一些女子,整個團體到是擴大了幾分。
只是諾丁查爾預先判斷的一些亂象出現在眼前,墨軒還是不由感覺不舒服,尤其當他不得不擊斃那幾個不忿他打擾好事,想開黑槍的奴隸時,心情更是陰鬱,他雖然本意是想縱亂救己,但何嘗不希望救人 ?'…'可現在這些被放出來的人卻是對著同樣可憐的人為惡,真是讓他齒冷。
一旁的諾丁查爾看得明白,安慰他道:“人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