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現在還不男不女……
那姑娘慌忙接過金子,諂媚的笑容又回到臉上,熱情地挽上迷迷地胳膊:“小爺莫氣,奴家不是有意冒犯,經常有些鼠輩打著要見離裳的幌子來鬧事呢。”說著,拉著迷迷就往樓上走,“小爺運氣不錯,離裳剛送走一位客人,這正有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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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悠悠,輕若空靈。
是琴音太美,還是撫琴之人太美。
看了太多美人——從白凝固到洛奇,從貓王到塵夭,再到她自己,迷迷已經陷入審美疲勞了,可看到離裳的第一眼還是醉了。
這樣的女子,只應天上有。
彷彿墜落人間的仙子,並不是她的容貌真的美到驚為天人,而是她的氣質,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和清冷,讓人看了就不想移開目光,一眸一笑、一言一語都會媚惑人心。白衣垂地,乾淨得有些晃眼。
“姑娘,不知找離裳有何事。”離裳放下豎琴,款款走來,雙眼流波,一句話卻把神遊的迷迷給嚇醒了。
迷迷眨了眨眼睛,假裝無辜地看著她。
離裳盈盈一笑,媚眼橫飛:“若我連你是女子都看不出來就枉有花魁之名了。說吧,不管你是哪家小姐,想問我什麼就問,想看我就給你看。”
迷迷還字發愣,離裳接著說
“你身子太嬌小,不適合穿男裝。而且你身上這件明顯不和尺寸,應該是你兄長的。”
——好厲害,這個也看得出來,不過衣服是我主人的。
“你沒有喉結。”
——可我也沒胸部!
離裳如此大的名氣自然不光流傳在男子之間,即使是深閨千金也多少聽過她的傳聞,這些日子下來,也見了很多調皮的富家千金女扮男裝來找她,無非就是想看看這傳說的花魁有多美,這種事情多了也就不怪,離裳當然很是坦然。
迷迷看著離裳,先是一愣,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就模糊起來,嘴角不停的抖動,某中情緒一觸即發。離裳也呆了,還沒哪家千金在被自己點破後這麼激動呢,不過她這表情既不是憤怒也不是羞愧……倒像是喜極而泣!
沒等離裳反應過來,迷迷突然大吼一聲,一個熊撲撲到離裳懷裡,一顆黑漆漆的腦袋不聽地往離裳壞裡蹭,眼淚洶湧澎湃,蹭了離裳一身:“嗚嗚!離裳!我太喜歡你了。”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變的不男不女,然後有個人堅定無比的說“你是女的”,這時候你就能理解迷迷現在的感覺了。
離裳已經被嚇呆了,敢情這次來的千金腦袋被驢踢了,就拆穿了她的小把戲用得著這麼激動嗎?離裳很尷尬,墜落紅塵這麼多年從來沒這麼尷尬過,包括第一次接客她也能看得風輕雲淡,可是這樣一個小女娃在自己懷裡哭得淅瀝嘩啦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這樣讓迷迷趴在她懷裡哭,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柔和下來,抬起手……慢慢的、輕輕的、最終放到了迷迷的腦袋上,溫柔地撫摩著。
“哭夠啦?”離裳看著迷迷抬起小花貓似的臉,不冷不熱地說,又恢復了先前的仙女模樣。
迷迷突然就笑了,髒髒的小臉卻異常動人,用力點點頭:“完了,完了。”
深色的粉底被淚水一衝刷,一張臉花得不像話,離裳微微皺眉:“去,那邊洗一下。”
迷迷眨巴著眼睛,瞥見那邊的銅盆,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清洗,反正都被識破了,還弄成這個樣子不是搞笑話嗎?
迷迷洗好臉回過頭來問:“離裳姐姐,有擦臉的東西嗎?”
卻看見離裳精緻的臉蛋近在咫尺,甚至連她離裳細緻的毛孔也看得一清二楚,只見離裳眼睛微迷,說不出得狐媚,嘴巴噘起輕輕吐氣,一陣白色的煙霧迷了迷迷的眼,隱約聞見一陣濃郁的香味,迷迷兩眼一翻乾淨利落地暈了。
“妹妹,睡一會吧。”
“既然你趕上了,就當幫姐姐這個忙吧。”
“妹妹醒來可別怨姐姐哦。”
迷迷只覺得到帶昏昏沉沉,像是夢魘了醒不過來,被壓得很難受。
恍惚間感覺自己被放到柔軟的床上,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一雙手,冰涼的小手溫柔地解開了發上的綢帶,如絲的長髮凌亂地散開,在床單上勾畫出曖昧的圖案,前襟被微微拉開,露出誘人的鎖骨……
“叮……”
粉紅色的床幔垂了下來。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
(問:傳說中的雙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