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早就知道了麼,那他到底抱著怎麼樣的心態來旁觀?到底怎麼壓抑才能隻字不提他的事情?
“所以我說。不用道歉地。我都知道地。”輕輕攪拌著碗中地東西。低著頭看不清他地表情。只是單那身影就覺得落寞。
“白凝……”只是反覆地念叨著這個名字。感受著心臟跳動。心疼地有些難以呼吸。不知道說什麼。說什麼也無法化解這份悲傷。呆呆地看著他。鼻子一酸。眼睛被霧氣矇住。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皺眉呢。”白凝牽過迷迷地手。輕輕磨蹭著她地指尖。“你知道嗎。你一緊張指尖就會變得冰冷。其他地方卻是燙得很。別這樣。我答應你便是。”
這樣地溫柔。這樣地遷就。再也無法承擔分毫。眼淚終於流了出來。精緻地小臉上狼狽不堪。只有反覆地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
一手牽著她地手。一手替她擦拭眼淚。可那斷了線地珠字越是擦越是多。白凝也不慌。淡然地不似凡人。細細地看著迷迷地臉。彷彿要將她刻入腦海:“別哭。我不都答應你了嗎。”
腦子裡地某根神經終於斷了。迷迷扯著他地衣袖哭得淅瀝嘩啦。挺立地鼻子通紅通紅。漂亮地眉宇緊緊皺在一起。壓抑地哭聲更是讓人窒息。成功地引來了連連側目。白凝微微皺皺眉。扔下些碎銀子。拉著迷迷走了出去。
遠離鬧市,兩人放慢了速度,一前一後的走著,默契的不開口。
夜風涼涼,月光淡淡。
寂寞的身影被拉的修長,微微晃動便誇張的搖擺,光怪陸離。
壓抑的哭聲已經變成了輕輕的抽泣,再過一條街便是客棧。
迷迷停下腳步,抬起袖口擦拭著滿臉的眼淚,白凝回過頭,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一塊方巾,想給她擦淚,手指來到白皙的臉邊又停了下來,有些僵硬的收回手,停頓片刻才遞到她眼前:“用這個擦吧。”
迷迷呆呆的接過方巾,舉到眼前,卻抽風似的大哭起來,用方巾捂著臉,滿鼻的蓮香味,肩膀不住的抖動,只是哭,不說話,哭到呼吸都不太順暢。
白凝有些急了,幾次抬手想摟過她,都在關鍵時候停了下來。墨綠色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焦急,前前後後來回走動,眉頭都快打結。
答應了不再對她好,可她為什麼還要這麼難過,他不懂,對於感情他真的不懂,太複雜了,他只想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喜歡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所以想對她好,她高興的時候眼睛彎彎,他也會覺得很舒服,她難過的時候淚如雨下,他的心就狠很揪在一起,明明感情如此直白,可為什麼,就不能按著感覺來呢?
這次的哭更像是一種發洩,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的承諾心裡就堵的慌,找不到個宣洩的地方,惟有哭,像孩子一樣,不舒心就哭。
良久才嗡聲嗡氣的說,鼻音濃得讓人聽不清楚:“白凝……最後讓我抱一次好麼。”
易碎的感情在空中飛舞,白凝眨眨眼,幾乎是同時,張開雙臂,把迷迷摟在了懷裡,下頜抵在她的腦袋上,來回磨蹭,這次的擁抱不同於往日,往日的白凝淡如止水,連擁抱都無情無慾,這一次卻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將她摟在懷中,手臂不停的收緊,甚至能聽到骨骼摩擦發出的“喀嚓”聲。
有些疼,但要這樣的疼痛才能讓人心安。反手回抱住他,腦袋深埋在他的胸前,呼吸著他特有的清香,胸口刺痛的感覺卻是越發明顯。明明抱的那麼緊卻沒有存在感,彷彿一放手就要消失。
近在咫尺的寂寞真的很悲哀。
白凝吸吸氣,輕聲說了一句話,迷迷渾身一怔,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放開她,站在數步之遙的地方了,負手而立,眉宇含笑,笑得揪心。
時間在此刻停頓,連風聲都變得很輕。
抹乾眼淚,路還是要走下去。
今天之後終於兩清了。
這樣看著他,完全不能和一開始的感覺聯絡在一起。那麼柔和那麼脆弱,怎麼會是一開始那隻死肥貓呢?一本正經,總用“貓王會滅了你滿門”來打壓迷迷,惜字如金,言簡意賅得讓人抓狂,很嚴肅很正經,偶爾會害羞,一害羞就臉紅,臉紅的時候可愛的像個孩子,不會表達感情,總是埋得很深,一味的跟著感覺走。那麼真實那麼淡然。
一天天,從陌生到熟悉,到後來的“喜歡”,總是那麼默默的付出,無慾無求。
今天之後所有都要回到原點,只是再也不會這樣發展下去。
放縱的擁抱之後放下一切。
白凝忽然就笑了,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