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溫熱的面板,心中一緊,眼角居然有些酸澀。
這笨肥貓,有什麼都悶在心裡,生氣了不滿了,全都憋著,就連隱約的愛意也要化做無聲的圖騰隱藏在衣袍以下,若不是那日無意看到,他還要隱瞞多久?
圖案是用法術烙在面板上的,那小片面板比周圍的都要燙些,恍若燃燒的火焰。
幾乎沒有預兆,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湖綠色的眼眸清澈透亮,直直對上迷迷的目光,沒有絲毫情緒,卻攝人心魂。
“看清楚了麼?”白凝輕聲說,居然猜不透他的心思,喜怒不言。
像觸電一樣收回不安分的小手,放在胸前搓揉,臉蛋充血,尷尬地撇過腦袋。
“用了七天,從圖案成型到烙在肩膀上面,每隔四十九天需要攝取靈力維持它的形狀。”白凝彷彿沒有看見迷迷的表情,淡淡的解釋道,說到這裡嘴角微微上揚,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形,“如何?漂亮麼?”
迷迷咬著下唇回過頭,剛好對上那雙含下的眸子,眼神一緊,脫口而出:“為什麼?”
白凝看著迷迷,眨眨眼睛,那眼神如同嬰兒般清澈,柔聲說:“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呢。活得久了,有些感情都淡忘了,可為什麼就想把你留下的記號變成永久的呢?很奇怪,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像個孩子一樣,容易被一些事情打擾,容易迷惑心志,容易忘了自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覺得這樣做了,心口很暖。”一字一句慢慢走嘴角溢位,輕柔的聲音一個個落在迷迷的心上,重重敲打最柔軟的地方。
這樣的白凝像個單純的孩子,沒有心機,不似平日的穩重,優雅地趴在那,輕輕談論自己的心情,當然,如心情的物件不是迷迷,迷迷肯定特別樂意坐下陪他聊聊,要是他想不開還可以開導開導他,可是現在,支支吾吾半天居然說不出半個字,反倒是眼神越來越慌亂,卻也不忍心轉移視線。
得知白凝的心意,歉意大於驚訝。白凝為人淡雅,很多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喜是怒,不是冷酷,準確來說是不擅長和別人交往,內斂得似乎沒有情緒,從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喜歡上她,特別是在洛奇的熱情襯托下,更是不可思意。感情壓抑得那麼深,那麼深,避開人群又表現得那麼激烈……
“你……”迷迷剛剛開口,白凝輕笑著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之上,輕輕壓住:“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也許,我喜歡你呢。”
每個字,每個音節都很輕,要用力才能聽見,最後那五個字飄渺得如同幻聽。
與其說是告白,不如說是自言自語,整個人柔和得不可思意,睫毛輕輕抖動,不似塵夭的強勢與霸道,他甚至不曾詢問迷迷的意見,彷彿只要說出來了,迷迷知道了便很開心。
修長的食指在她的唇上輕輕磨蹭,愛憐,別無他意。
面對這樣的白凝,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什麼都覺得多餘。
手掌慢慢攤平,輕輕撫上光滑的臉蛋,眼睛微眯,白凝柔聲說:“我能這樣摸摸你嗎?”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叫人如何忍心拒絕,幾乎是同時,迷迷愣愣地點點頭。
手掌很規矩,絲毫沒有逾越,順著臉的輪廓,從額頭、眉宇、雙目一路向來,到達消瘦的下頜便不再往下,指腹間是眷戀的溫度,微燙。
“本來不想這麼③üww。сōm快告訴你,那日忽然就被你看見了,實話說,我很無措,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白凝的手停在迷迷的唇邊,輕聲呢喃。
“誒誒,你還說呢,我都試圖找你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了,結果越弄越糟。”迷迷不滿的嘟囔,說完又覺得氣氛很詭異,他這是在給她告白呢,怎麼就輕鬆的好像在聊天一樣?話說雖然沒有正式答應塵夭,不過這趨勢沒有一腿也應該有三四個腳趾頭了吧,按理來說別的男人來給她告白應該要馬上拒絕吧?這……這難道是其實她的本質非常非常的放蕩?如此一想瞬間滿面黑線,不覺往後退了一步,撫在嘴角的手掌瞬間落空,白凝微微一愣,神色自然,緩緩收回手擱在桶沿上。
迷迷卻是越發尷尬,這才清楚的意識到朝夕相處的白凝大國師居然給她告白了,再看現在的情況,微微泛著綠光的溫水下面健壯的軀體若隱若現,如此,不僅是告白,還是裸體告白。
破門而入——對方在洗澡——輕浮對方——對方醒來告白——其樂融融地聊天……這場景怎麼越想越覺得詭異。
這一刻,迷迷突然找回了一種久違的情緒——害羞。
胡亂拉扯著衣服一邊朝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