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虛默且以國師自居,竟也贈來金匾一面,寫著“道尊師範”四字,且署名國師方虛默等字,瞧在天師派眼中,實非味道。然張朝英不想失之以禮,仍收下此匾,但只暫置內殿,待日後火化便是。
方虛默並未在意,他目光卻不斷勾向秦曉儀,且故意行前安慰。一句句節哀順變,說得玉東皇頗為吃味,若非大庭廣眾,且保持風度下,他早過去興師問罪。
原來方虛默早年亦暗戀秦曉儀,只是他當時並非掌門,武功又差,相貌、身材、人品皆無法與張天師及玉東皇比擬,故秦曉儀始終末正眼瞧他一記,就算此時亦是如此,方虛默視此為畢生恨事,好不容易捱得張天師去世,玉東皇心性已瘋,他且攀上國師位置,正是博得佳人青睞機會,他豈肯放棄大好時機,故專程趕來,說是奔喪,倒不如說是為追求佳人而來。
宋兩利暗忖,秦曉儀的確甚美,且雍容華貴,雖近四十,然瞧來和張美人形同姊妹。幾乎未曾老化,甚至多了一股成熟風韻,實若絕世美女,難怪玉東皇、方虛默為其所迷,看來另一場追逐、拚鬥勢所難免。唯秦曉儀一向事夫甚忠,她會改嫁麼?
宋兩利正思考此問題,他想攝及秦墝儀內心世界,然對其總有股類似母親長輩般尊敬。
故不敢攝去,突地深深吸氣,道:“夫人尚年輕,且丈夫已逝,改嫁亦是正常,俺豈可多管閒事?”
想及若窺之大多,恐讓張天師恨死,立即拎迴心神。還是隻顧玉東皇父子舉止,能向張美人交差即可。其他一概不過問,免得自找麻煩。
喪禮於隆重莊嚴中結束。
諸派掌門陸續告退而去。
秦曉儀亦因丈夫去世,不便再居於天師府,遂和女兒決定前往廬山,和秦曉琳共同隱居山林間。
張朝英雖極力挽留,然秦隢儀仍覺天師派一向以男者為主,自己嫁至此,已破例十數載,想來心靈負擔亦重,何況另有女兒未婚生子傳言,實不宜讓天師派名譽受損,故仍堅決離去,道:“待掌門他日娶妻,再回此地不遲!”
張朝英見其去意甚堅,不再勉強,道:“既是如此,待我派人護送一程便是。”
秦曉儀道:“不必了,你剛接任掌門,多少留人在身邊,我和江湖無怨無仇,且玉東皇亦遵守諾言,未再騷擾,一切自可順利渡過;你還是多為天師派盡點心力方是,我等之事,毋需太過操心。”
張朝英但覺夫人唯一負擔乃玉東皇,而其喪禮期間,表現得甚是正常,且謙恭有禮,前後判若兩人,應是表師伯已去世,其頓覺情敵已失,故重新展開追求,所表現出來之舉止。
張朝英暗道如此也好,夫人尚年輕,若有其他姻緣,自是可喜,何需困於天師派,遂道:
“只要夫人有困難,弟子必定全力以赴!”
秦曉儀頷首道:“當真如此,自會求助!”
張朝英及天師派弟子仍列隊相送。
張朝英瞧及宋兩利背後跟蹤,雖覺放心許多,然卻暗歎張天師所留下遺言,今後將和鬼域妖人勢難兩全,若宋兩利執意不肯脫離鬼域妖人,恐將敵對相向,實是造化弄人,然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他立即返回碧水崖,開始參悟自家無上天師法門,以期日後能光耀門楣。
張美人早知禾兩利跟在後頭,待離開天師府五里後,登時喝道:“小妖道,還不快快現身,想當縮頭烏龜麼?”
宋兩利暗道:“自己倒是烏龜轉世,縮縮頭亦無啥關係。”並未現身,笑道:“你們要到廬山,我則想回蘇州,找我那相好友人忽(必瑞)先生,只是順路,無啥跟蹤意思!”
忽必瑞早得知金車擄去大批金銀珠寶,因而貪念大動,不斷告知宋兩利想大幹一票,宋兩利自是接收其想法,暗忖金人的確過份,幾將大宋皇宮壓榨一空,不嘮點回來實不甘心,故決定尋往忽必瑞以配合行動。
張美人豈想得了那麼多,冷喝道:“想走麼?沒那麼容易,得留下來,把我倆安全送到廬山再說!”
宋兩利道:“需要麼?憑你倆武功,除了玉東里、玉天君,誰還動得了?何況還有個斷情師太。簡直天下無敵啦!”想及前次差點死在師太手中,實是餘悸猶存。
張美人斥道:“就是在防那兩個老少怪物,你不護送,永遠跟你沒完沒了!”
宋兩利頓覺為難。
秦曉儀道:“別再為難他,我們給他添麻煩已夠多了。”
轉向宋兩利:“小神童你走吧!”自始至終不相信丈夫因他而亡,自無記恨可言。
宋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