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好極!”
宋兩利見大軍遠遠搜來,再道一聲珍重,快速掠往小巷,潛逃而去。
此時全城已大規模搜尋,連後宮萬歲山亦不放過,宋兩利幾無藏身之處,心念一轉,當年徽宗趙佶為私通李師師所挖掘之秘道,除了小太監郝元以及李師師外,根本無人知曉,正可躲身,遂潛行而去,躲入秘道,暫避險難。
如此躲得兩日夜,倒也安穩,然隨身攜帶烈酒菜餚已用盡,肚腹無以充飢,任他曾服過紫玉仙芝,仍受不了,心念轉處,但覺李師師家甚近,去要點東西應無問題,且該處並不顯眼,終潛往芙蓉坊。
兵荒馬亂,戰事連連,妓院生意亦大受影響,尤其王公貴族不是逃難,亦避之不出門,李師師生意極為清淡,她倒落個清靜,鎮日禮佛以祈戰事快快終止,恢復往日國泰民安。
忽見宋兩利潛入,李師師嚇煞:“小神童?!”登又喜悅:“您來的正好,弟子正想請您卜個卦,算個命……”
宋兩利躲入秘道,數日未洗澡,一身汗臭,滿臉汙黑,卻也管不得,抓及桌上蘋果,張嘴即啃,囫圇吞食,道:“要算命也得等我填飽肚子再說!”
李師師這才發現其饞樣,怔道:“你多久未食東西?”
宋兩利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變大通緝犯啦!”
李師師輕嘆:“怎會如此?”
宋兩利道:“國家大亂,妖邪作怪,我這正宗神佛就該落難啦!真是越混越回頭!”
李師師拜禮:“弟子一向尊您為仙神。”
宋兩利道:“好說好說!仙神也要吃東西!”
李師師道:“弟子去拿供品!”說完轉身而去。
宋兩利一楞:“供品?!可真把我當神仙麼?”實也餓昏,無暇辯解,又抓得兩顆蘋果方休,轉向左近浴室,那裡總有香噴噴熱水,正好洗洗身子,遂將靈符等物置於一旁,整個人未解衣衫,跳入浴池大事清洗。清水池乃活若山泉,可引可流,故將髒水放去,引來清水卻冷若冰,然他已練得神功,當年住在鬼域長生胎鼎,已無懼其冷,如此冰泉亦不礙事,得以連同衣衫一起洗淨。
李師師已捧著燒雞、美酒前來,忽見宋兩利躲入浴池,其只屏風之隔,多少見得身影,且其浸入水中,不知仍穿衣衫,不禁臉紅,道:“小神童可要弟子伺候?”她信神佛甚深,且知宋兩利神通了得,當年自己以身許予林靈素以解噩運,如若小神童提及以此解噩,她多半會從之,至於替神佛洗身子,對她來說亦只是舉手之勞,畢竟花錢即可佔有自己身子,又何懼於為佛服務。
宋兩利怎敢犯得淫戒,乾笑道:“免了免了,我只是洗身連洗衣罷了。”裡頭穿了道袍,外邊罩及百姓衣衫,倒也夠厚,然他仍一次洗淨,跳出水面,全身冷氣直冒。
李師師見狀詫道:“小神童竟穿衣洗澡?神仙皆如此?”
宋兩利道:“大概是吧!”
李師師道:“冷不冷?”
宋兩利道:“不冷!”
李師師仍覺冰冷,急道:“快到火爐旁,待弟子替您烘乾!”知其穿著衣衫,終奔來,拉著他前往右軒火爐,並要其脫去衣衫。
宋兩利道:“免脫免脫!半刻之後,自動幹去!”早已運功烘及衣衫,那白煙先是冰寒之氣,但此時已化蒸飛之水氣。
李師師伸手摸其衣衫,果覺是熱氣,欣喜道:“神胎仙體真好!”
宋兩利笑道:“別迷信至此,這只是平常練功手法,哪來什麼神胎仙體。”抓來燒雞,先啃再說。
李師師仍虔誠拜禮:“弟子仍覺您不一樣,倘祈指點明路。”
宋兩利瞧她如此虔誠,不忍拒絕,道:“好吧!待要算何運勢?”
李師師道:“弟子想知未來歸宿?”
宋兩利道:“跟徽宗無緣,其實跟了他,遲早要倒大楣。”此事他早知曉,不必卜測,亦能說出。
李師師輕嘆:“多少有所感覺了!其他呢?”
宋兩利觀其臉相,孤寒居多,隨又感應對方心意,道:“你跟完顏宗翰也沒結果,或許該跟浪子燕青,將有較好歸宿。”
李師師嘆道:“弟子自知不可能和完顏宗翰一起,只是他若百般糾纏,該如何是好?”
宋兩利道:“避他而去!”心念轉處,始再仔細替李師師窺及天命,但覺其一生因情而亂,若不避之,實難好下場,遂道:“京城遲早不保,看你早日收拾避開吧!”
李師師詫道:“您不也擺下大陣,難道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