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可我……沒有資格喜歡他,就只會給人添麻煩。你和爹也一樣,沒有你們庇護,我什麼也不是……”
齊木似有所覺。抬頭。正對上田白還未來得及別過去的臉,驀然一愣,卻是發現後者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頓時想起這人雖平時開口便喜歡潑冷水,卻沒什麼壞心眼,倒也習慣了。許是把先前道妖的詭計攬到自己身上,自責也不一定。
那時戰臺之上,他滿手鮮血,齊木並非沒有注意到。
撥開人群,走了過去。
田白心如擂鼓,想逃卻又覺得至少得說句感謝或是表達歉意,面色焦急慌張,眸光閃爍難得有些瑟縮。
他暗自緊拽住兄長的衣袖,身體微微發抖。
“哥,求你別說,別告訴他,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求你了。”
回握了下他的手,道:“好,別慌。”
田封深呼吸,恢復如常,只是一雙眸子極為幽暗,看著齊木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田白像是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硬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齊木嘆了口氣:“此事因我而起,不戰而屈人的確讓人頹敗,讓你受驚了,是我考慮不周,也不知如何才能彌補,是在愧疚難當。”
道妖本是衝著他來的,田白只是受牽連,不戰而敗對好勝者來說,比斷頭碎屍還難受,田白雖不算爭強好勝,年齡來看,若是影響了心境以至於修為無所進,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番思緒和田白所慮大相徑庭,不知若是齊木得知真相,會作何感想。
田白驚住了,分明若是沒有他的存在,也不會被道妖如此威脅,更無可能答應。全然沒想過齊木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鼻尖有些發酸,眼睛有些泛紅。
忍不住傾身,微微握緊齊木的衣襟,額頭靠在他頸項。
田封眉頭一皺,道:“說這些也太見外了,阿白對你那頭冥蛇坐騎很感興趣,你若是有空,不妨現在帶他出去走走。”
田白渾身一僵,耳後根都紅了,萬萬沒想到兄長的反應會是這般。還未等他回神,齊木點頭答應,當即抬手摟住他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
“自是可以,那便先走一步。”
給書生等人打了個招呼,齊木摟住田白,一躍而起,閃出戰場空間後,直入虛空之上。
“六道!”
天色陡然變暗,陰煞之氣席捲開來,恐怖嘶嘶聲令靈魂震盪,下一刻,巨大的頭顱出現在兩人面前,猙獰可怖。田白嚇了一跳,不由得抓緊了些。
“主人,有何吩咐。”
“無妨,四處轉轉,”齊木站在其頭顱後背處,攬著田白讓其站穩,半晌又加了句:“速度別太快。”
“遵命。”
六道比之煤球,可是真正的百依百順,唯一的缺點是個頭太大了些。
但許是和煤球相處久了,倒覺得六道順從得過頭了些,這才剛開始,以至於不大習慣無條件配合的主僕式關係。齊木覺得倒也正常。
風輕雲淡,視野開闊,六道果真是夠稱職,沿途風景極佳。
兩人邊鬧邊聊,相處融洽。
至於一路同行,田白些許反常,特別是被碰到時炸毛似的總一驚一乍。部分人的確害怕癢,齊木也便很明事理地沒有拆穿。
轉了幾圈又回來,應田白要求兩人落地行走,六道很是順從地跟在兩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