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你應該是在工作的,還在這陪我,真的沒問題嗎?”嚴翔有些尷尬的說道。
“沒問題,我已經請過假了。這幾天研究所裡也輕鬆了很多,不像是之前的進度趕得那麼緊,而且也是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後面要我們操心的事情也並不多。”方晴說道。
“看來你也已經聽說,我到這裡的事情了,以聯合國認證的身份。”嚴翔說道,“是挺意外的吧?”
“意外當然會有一些,但是我也很慶幸,能再看到你。”方晴說道,然後按下了燒水壺之後,坐在了一邊看了眼窗外,“其實,我本來是準備了很多話的,也幻想過很多情景,也設想過你會對我怎麼樣怎麼樣,還有……”
“我瞭解,因為我也想過。”嚴翔打斷道,“但是那些,已經不重要了。我並沒有介懷過去,我也擔心過。”
“對不起……”方晴說道,這三個字出口的時候,也看向了嚴翔,目光也在顫抖著,“我假設過無數見面的情景,這句話,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最想親口告訴你的。我……那種事情,我父親他……”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嚴翔說道,看到方晴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也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兒,“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反之,卻覺著現實在諷刺著我。”
“諷刺?為什麼,這麼說?”方晴的眼圈都已經有些泛紅。
“我自己父親被人所殺,以前我揹負著仇恨,到處找著殺父仇人,一心想著手刃了他,連夢裡都時常會夢見那種入骨的恨意。”嚴翔說道,“以前我覺著那種仇恨是應該有的,復仇也是我該做的……直到後來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錯手殺了,最在乎的人的父親,成了她的殺父仇人……”
方晴看著嚴翔,繼續安靜的聽他講著,而嚴翔看起來,也像是早就想將這些話給講出來。
“我當時想的就是,她體會到的恨意,是不是就跟我一樣的……最在乎的人,卻成最恨自己的人,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該身處怎樣的位置。但是也是那時候才看清,仇恨,可能真的不是想象的那麼極端。我找到了我的殺父仇人,他也是我的敵人,但是他也竟然說,殺過的人太多,記不清到底是哪個。這些,也當然是足夠讓人憤恨的。”
“之後呢?”方晴問道。
“之後我就在想,仇恨就算存在,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