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說明我這個朋友在你的眼中並不重要,或許,我們並不適合再做朋友了!”
徐瑞的臉色變得淡漠了,是沈玲從未看見過的陌生。就算是剛才心中有一半的聲音在呼喊著‘同意吧’可是此時卻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自己怎麼會有那麼荒唐的想法?同意拿自己退出會比的事來交換一份自己最為看重的友情。只是不知,這麼來交換的話,到底是會比比較重要。還是自己的友情比較廉價了!什麼時候,友情能同交換扯上關係了,那它可就是真的一點兒分量都沒有了,也不配有了!
“小三兒哥,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是真正的好朋友。看來,是我想的多了。”沈玲的話輕輕的。好似飄了好遠才傳來。
“怎麼,你不同意麼?你知道,我一直待你極好的,你居然會不同意?”好像發生了極度不可能的事情,徐瑞轉過頭來直視著沈玲,一臉的受傷。
沈玲亦是直直的看向他,心裡何嘗不痛呢。自己可是失去了一位一直都以為在這乾學府裡與自己是最好的朋友的人啊,怎會成了這樣了?
“好吧,我就當沒有過你這個朋友!”說完,徐瑞‘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就跑走了,沈玲分明看到,他的眼眶已經紅了。
沈玲轉回頭,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飯菜,嗓子有些乾啞的難受,更別提有食慾了。於是,沈玲起身,慢慢的晃盪了出去。
或許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沈玲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心中那股子不舒服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上溢。心裡的委屈卻是更為氾濫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我就當沒有過你這個朋友!’這種話呢?難道兩人整日相處之間就真的很難產生珍貴的友情嗎?還是說自己心裡如此成熟的人,跟小孩子交朋友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或許他不過是一時的小孩子氣,氣過了也就沒事了,若是他真的在乎自己這個朋友的話,他遲早是會跟自己和好的。
饒是如此想的,沈玲還是很難恢復到之前的心情了。
躺在床上本來準備午睡一下的,卻好像是因為今早在教舍裡吃了那顆醒神丸的原因,還是剛剛碰見徐瑞說了那些話的緣故,竟是一中午睜著眼睛就是合不上。
實在在床上待著難受,沈玲早早的起身,往著教舍走去。好像進了教舍就沒有那些個令人煩心的事了,而事實似乎也是如此。
沈玲才是進了教舍沒一會兒就見白雲逸也進來了,
此時的教舍三三兩兩的,總算起來也是沒幾個。
看著他身著藝學院雪白的常服,高挺的身影讓人看上去很是沉穩,至少他看上去竟是已有了幾分成人的樣子了。燦若星辰的眸子並沒有轉到一直盯著他看的沈玲身上,而是徑直的走到了後面的位子,將身上揹著的寬長,用白布包裹的東西放了下來,這長度幾乎要蓋住整張雙人的案子。這才是在位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撫向那用白布包裹的髖長擺了一案的東西,他神情閒適卻又珍惜。
是琴!
沈玲還沒來得及看他遊移在那東西上的大手做了什麼,就見那白布竟是紛紛從上面彈落了開來,鋪了一案,露出了那被包裹的嚴實的東西。竟然是琴!
只見他隨手取出了一方帕子在琴上擦拭著,儘管是碰到那琴絃也能不讓它發出一絲聲響來,那視線專注的神情,竟是令人嫉妒的緊。
雙腳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沈玲幾步來到了白雲逸的身前,站定。
白雲逸尚在擦拭琴的雙手停了下來,正起腦袋竟是與站的筆直的沈玲個頭一般高。
“那……那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在於他的視線相對後,沈玲猛然的垂下了眼睛,行禮道謝。
“你是?”
好聽的聲音響起,卻是令沈玲心中沉了下來。“你已經不記得我了?”眉毛都糾結在了一起,沈玲很不想聽見他的回答,但他確實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的確!”
“我是那日沐休時在路上遇險被你救下的,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你姓白,有緣自會相見的,忘了嗎?”生怕他說沒有印象了,沈玲趕忙解釋道。
一個小小的身影,充滿感激倔強的神情那麼愣愣的看著自己,還執著的想要知道自己名字的小個兒女孩兒,白雲逸總算是有了些印象。“嗯,原來是你。”
白雲逸的回答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感覺,似乎這只不過是自己眾多飄零的記憶中一片很普通的補缺罷了,沒有掀起他的一絲異樣情緒。
他那次離去留下的白色身影,和那不斷迴響在自己心中的: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