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叫蔡鳳嬌,黃衣的叫金玉嬌,藍衣闔叫唐月嬌,白衣的叫蘇令嬌,一一向青陽真人引見。青陽真人曾聽門下說過,雙龍堡主九爪神龍閻怕修崛起江湖,他門下共有四個女弟子,八個男弟子,號稱四嬌八傑,武功各得堡主親傳,甚是了得,沒想到雙龍四嬌,竟然個個綺年玉貌,年事甚輕!
五大門派,已和雙龍堡訂下北山之約,為期已僅只一月,雙龍四嬌連袂隨同佟天祿趕來武當,難道其中有什陰謀不成?青陽真人終究修為功深,心中想著,面上自然不會流露出來,一面稽道道:“貧道久聞閻堡主大名,今晚瞧到四位女施主,果然不同凡俗,快快請坐!”
要知他乃有道高人,儘管今晚被茅山毒指連喪四個師弟,儘管獨眼烏龍佟天祿來意不善,應對之間,仍不肯失禮。話聲一落,便讓佟天祿在上首椅上落坐,自己卻在右首椅上坐下,和佟天祿隔幾相對。雙龍四嬌卻不肯落坐,只是分站在佟天祿身後。青陽真人身後,也伺立著一個手捧古劍的道憧。值殿道人,恭恭敬敬端上香茗,替大家放到几上。此時,二進大殿上隱隱傳出清磐之聲,敢情一葦子已在那裡集結宮中門人。那身穿白衣的蘇令嬌,低聲對她身邊穿藍衣的唐月嬌道:“你聽到沒有,後面敲著玉磬,我猜他們一定是為了對付我們呢!”
唐月嬌撇撇嘴道:“這些道士,難道還放在咱們眼裡?”
青陽真人修為功深,耳目何等靈敏雖低,卻一字不遺的聽入耳中,心想“這四位女娃,口氣倒是不小!”
自己一派掌教身份,是以只作不聞。但獨眼烏龍佟天祿坐在對面,卻也並沒作聲,或者以目示意,阻攔她們,分明預設她們並未說錯。一盞茶罷。青陽真人身子微欠,含笑道:“佟施主夜蒞寒山,不知有何見教?”
獨眼烏龍佟天祿陰側側的笑了兩聲,拱手道:“二十年前,佟某拜領高招,耿耿未敢或忘,今晚此來,正是再想叨教道長的“兩儀掌”絕學。“青陽真人起身還了一禮,笑道:“佟施主好說,貧道記得昔年武當門下弟子,在佟施主手下,連傷數人,其中兩個,重傷不治,貧道忝主武當一派,不得不向佟施主討個公道。當日貧道仍本著冤家宜解不宜結,佟施主只中了貧道一掌,便任由佟施主自去,在貧道想來,這筆恩怨,早已了清,不想佟施主到還耿耿不忘,實出貧道意料之外。”
獨眼烏龍佟天祿一張馬臉,不禁紅了一紅,陰笑道:“道長說得果然不錯,只是佟某當時曾向道長說過一句話,不知道長可還記得?”
青陽真人心頭微微一怔,淡然笑道:“佟施主請說:”
佟天祿獨眼之中,精芒如電,縱聲大笑道:“當日兄弟好像說過,日後佟某找上武當之日,就是血洗武當之期!”
這一句話,任你青陽真人涵養再好,也氣得黃袍發顫,臉色大變,冷笑一聲,點頭道:“佟施主今晚來意,就是想血洗武當了?”
獨眼烏龍佟天祿大笑道:“兄弟數十年來,言出必踐,今晚遠上寶山,雖為踐約而來,但卻奉有堡主之命……”
他說到這裡,倏然住口!
青陽真人在這一瞬之間,已鎮靜如恆,緩緩問道:“貴堡主有何見教?”
佟天祿陰側側道:“堡主之意,也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再三叮囑,兄弟此來武當,不宜過份,使貴派難堪……”
青陽真人修眉軒動曬道:“武當派數百年來,經過不少風浪,至今仍能在武林中立足,還沒有怕過事來。”
獨眼烏龍陰笑道:“武當派數百年來,領袖武林,敝堡主也久所欽仰,是以堡主叮囑兄弟,道長如能宣佈退出三月十五北山之約,即是雙龍堡之友,兄弟這段樑子,自然揭過,同時貴派門下,在江湖上走動,也可保無事……”
青陽真人雙目乍睜,沉聲道:“要是貧道不答應呢?”
佟天祿橘笑道:“那也得分開來說了,兄弟和道長的過節,屬於兄弟私人之事,自然由兄弟向道長討還公道,至放道長不聽敝堡主忠告,那是和雙龍堡為敵了。青陽真人大笑道:“五大門派就是因雙龍堡橫行江湖,作惡大甚,才訂北山之約,為敵又是如何?”
獨眼烏龍乾嘿一聲,回頭道:“風嬌,你取出“神龍令”來,回答武當掌教吧!”
身穿紅衣的蔡鳳妖,應了聲“是”,嫋嫋亭亭的走到大殿中央,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隻純銀圓筒。然後從筒中緩緩抽出一支八寸來長的純銀旗杆,纖手一展,開啟一面黑底黃旒,中繡九爪金龍的三角小旗,在空中揚了一揚,嬌聲道:“神龍令”令出如山,武當派如蓄意為敵,雞大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