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紅衣女郎的纖纖玉手,又倏然揚起!“這回畢玉麟瞧得十分清楚,那紅衣女郎玉指輕舒,使的竟是雙龍洞壁上獅、虎、龜、蛇、日、月、花、果八式中的“飛花落果”手法!
自己雖沒瞧過“洞元記外篇”,不知練法,但雙龍洞壁上刻著的八個形像,自己記得非常清楚,自然一看就知,憑君山總舵二十四位當家,武功再高,也難是紅衣女郎的對手,此時他們因二位當家之死,群情激憤,大有立即向三個和尚拼命的趨勢。
但這許多人,竟然沒人懷疑到紅衣女郎身上,如果再讓她暗中施展毒手,君山的人,定然死傷慘重,自己豈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送死?
心念疾轉,這就朗笑一聲,閃身走出,朝二郎神褚通拱手道:“副首領請了,小可旁觀多時,有一言奉告,不知該不該說?”
二郎神褚通連忙還禮道:“少俠言重,少俠旁觀者清,有何指教,請只管明說。”
那紅衣女郎瞧到畢玉麟閃身走出,一雙盈盈秋水,不由朝他直瞟過來!
畢玉麟目光瞧了眾人一眼,徐徐的道:“小可只是初次在江湖行走,對江湖上的一切,均極陌生,副首領和諸位當家,自然是江湖上極有名氣之人……”
大家先前見他指出雙龍堡的人,暗中作祟之言,認為他的排眾而出,定有重大發現,如今瞧他說了半天,十足是個初出江湖的雛幾,不由暗暗訕笑,紅衣女郎更是披著咀唇,“嗤”的笑出聲來!
二郎神褚通也微微皺了下眉,口中連說:“豈敢,豈敢,老朽無非承江湖朋友抬舉,浪得虛名!”
畢玉麟那會聽得出二郎神因他先前那一段話,說得幼稚,已意存輕視,只是隨口敷衍!
是以依然一本正經的道:“小可方才旁觀了一陣,對副首領和諸位當家,武功造詣,大是不弱,深表欽佩……”
二郎神聽得臉色微變,嘿了一聲,回過頭去,這也難怪,君山總舵兩位當家,堪堪死在人家手下,畢玉麟這一番話,無異當面諷刺。
紅衣女郎格格嬌笑,介面道:“這位相公,人家副首領,可沒有心情聽你說咯!”
珠兒站在右廂郎下,叱道:“要你插什麼咀?”
一面大聲叫道:“畢大哥,這些不識好歹的東西,對牛彈琴,牛不入耳,讓他們一個個送死好啦!
二郎神方才已經得到手下之人報告,知道擋在右廂門口的女娃兒,乃是陰山殷仙子門下,是以珠幾口出不遜,也只有強忍怒氣。
畢玉麟卻並沒理她,依然繼續說道:“只是……副首領和諸位當家,武功雖高,恐怕……”
他語氣一轉,二郎神褚通,總究經驗豐富,一下便已聽出畢玉麟言中之意,心頭一怔,立即轉過頭來,目光盯著畢玉麟道:“小俠只管明說!”
畢玉麟俊臉微微一紅,道:“恐怕也難以擋得住雙龍堡主門下一式‘飛花落果’。”
“飛花落果?”
二郎神褚通在江湖上也算響噹噹的人物,但幾曾聽到過什麼“飛花落果”的名稱,心頭怔得一怔,突然張口問道:“少俠口中的雙龍堡主門下,又是何人?”
話聲未落,只見紅衣女郎嬌笑道:“晴,瞧不出你這位相公,竟是真人不露相的大行家哩!”她纖纖玉手,輕提羅裙,環佩叮咚,蓮步細碎,款款的朝畢玉麟走來,眼波流轉,嫣然笑道:“這位相公,高姓大名”
二郎神褚通心頭猛震,方才李、萬兩位當家,原來就喪在這丫頭手下,自己居然看走了眼!
他仇怒之火,陡然大怒,狂笑一聲,“丫頭拿命來!”
雙戟乍揚,奮起全身功力,對準紅衣女郎閃電刺出!
這一下距離既近,含憤出手,威勢極猛,紅衣女郎連正眼也沒瞧他一下,口角含春,薄嗔道:“副首領,何必動這大的肝火,你替我站開點兒!”
她左手輕輕放下百摺裙,春風般玉指,漫不經意的拂了一下!她出手看去極是緩慢,但正好一下推到二郎神右肩。
這一手當真巧妙無比,不但二郎神閃電刺出的一雙短戟,悉數走空,而且招式用老,有力難施,一個身子,直被她推出了三四步之多!
這敢情還是她衝著畢玉麟,沒下殺手,但已把縱橫江湖二三十年的二郎神震住,手上握著一對短戟,不知該如何是好。
紅衣女郎嬌笑盈盈,若無其事,望著畢玉麟道:“噫!人家問你的話,怎不說呀?”
珠兒站在右廊,瞧她嗲聲嬌氣的說話,心頭不禁有氣,大聲叫道:“畢大哥,別理她!